那护卫刚要动手,雅间里面便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马宣良!不得无礼,将那位杜公子请进来罢!呵呵呵!”
一个平缓又不怒自威的朗朗男中音中屋内传了出来,那个叫马宣良的护卫恨恨地瞪了杜睿一眼,满是警告,才道:“我家主人有请!”
马宣良打开了雅间的房门,杜睿缓步走了进去,一股暖和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位很有男人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软榻上,榻前除了个看起来很精致的铜炉外,还燃着一炉薰香,桌子上摆着酒菜,看上去动的不多,那个中年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朝杜睿笑了笑,道:“呵呵!这位公子年纪不大,倒是好文采,快过来坐吧。”
“见过大人!”杜睿微微一躬身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位公子不要拘束,来,尝尝这茶,驱驱寒气。”
“多谢!”杜睿接过了茶水轻抿了一口,这个时候的茶水都是煮出来的,里面还加了姜蒜等作料,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杜睿心里想着,等到那天干脆把炒茶也弄出来算了。
中年人见杜睿虽然年幼,却也不卑不亢,心中不禁有几分欣赏,看着杜睿,突然觉得有些面熟,便道:“小公子好生面熟!”
杜睿一愣,看这个中年人也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便道:“不敢问大人贵姓!”
“我姓……秦!”
姓秦?
杜睿脑中飞快的转着,实在是想不起重生之后,认识的人当中有姓秦的人,想来大概是前世见过和这个中年人相貌相似的人吧!
秦姓中年人看着杜睿,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公子姓杜,不知与先莱国公如何称呼?”
杜睿面色一整,朝着杜陵的方向微微拱手道:“正是先父!”
“哦!你便是先莱国公的那个庶子!”
“正是!”
秦姓中年人这下来了兴致,道:“我与先莱国公甚熟,按悲愤讲,你叫我一声叔父,也未尝不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诗倒也有几分莱国公的英气,只可惜克明一声克俭恭谨,生的两个儿子却是刻薄了些。”
杜睿听出中年人心中似乎对他那两个便宜大哥也多有不满,笑道:“虽是将小侄逐出了府门,却总算没有赶尽杀绝,如今尚有片瓦遮雨,三餐果腹,小侄却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了!”
中年人点点头,道:“贤侄倒是宽厚!好了!且不说这事,方才闻听贤侄妙句,心中不免感佩,请贤侄过来一叙,倒是有些唐突了!”
中年人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减弱,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这倒让杜睿心中更是惊疑,猜测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那是小侄酒后胡言,当不得叔父谬赞!”
“贤侄太过欠了!今日尽然来了,当共谋一醉如何?”
杜睿笑道:“长者赐,不敢辞!”
“好!”中年人大笑道,“来人,换酒,我要与杜贤侄把酒倾谈!”
这个秦姓中年人确实很热情,也很健谈,天南地北、天文地理,一长一幼两人坐在一处,越聊越投机,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模样。
杜睿重生之后,难得这么放纵一次,再加上喝的有些多了,也是畅所欲言,时有惊人之语,那个中年人如听天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