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姓萧的跋扈少年还在不断的大声吵闹着,那个大一点儿的少女却也不分辨,只是目光冷峻的瞪着,杜睿见了,也不得不赞上一句:“好一个刚烈的女子!”
“这是五贯钱,拿去将你们的老父亲安葬了吧!”
杜睿突然出言,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数吸引了过来,那个少女见了,两姐妹齐齐拜倒在地:“多谢公子高义,从今以后,奴家姐妹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大恩!”
那个萧姓少年见来了搅局的,顿时大怒道:“你这厮是何人,也敢来搅本公子的事,这两个奴婢是本公子先买了的,要你来充什么好人!”
杜睿闻言一皱眉,道:“你姓萧?可是萧瑀萧大人的子侄?”
那少年闻言,也是一惊,不禁暗道:能问出这话的,莫非也是朝中显贵的子弟。
但见杜睿身着素衣,并不十分华贵,便哼道:“萧大人乃是我的族叔祖,我父亲乃是当朝礼部郎中,你这厮是何人,也敢来管我们萧家的事。”
杜睿闻言冷哼一声,原来是前任的未来小舅子,怪不得这么跋扈乖张,那个老的前些日子跑到他家里悔婚,今日这个小的又在街上强抢民女。
“汝父既然在礼部供职,当知礼仪,你若再吵闹,我便告到京兆尹楚大人那里去,到时候,先治你父一个管教不严,纵子横行不法的罪名!”
萧姓少年闻言,顿时被吓住了,左右看看,见周围的人都不忿的看着他,不禁有些心慌,狠狠的瞪了杜睿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杜睿见了,回身对那对姐妹说道:“快去葬了你们的父亲,投亲靠友去吧!”
杜睿说罢便要离开,哪承想,那对姐妹却突然扑到了杜睿的面前跪倒在地,那个姐姐泣道:“我姐妹二人如今已别无亲友可以投靠,还请公子发发善心,收留了我们姐妹,奴家感激不尽!”
看着那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悲切,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怒斥恶少的形象,杜睿见了,心里也是犯难,给府中添两个丫鬟倒也没什么,正好可以和杜云莲她们几个作伴,想到此处,杜睿便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便随我回府吧!”
围观众人见杜睿出手相帮,纷纷出言称赞。
“这公子年纪虽小,却恁地善心!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我却认得,那可是先莱国公杜大人的公子,杜大人辞世,便被大妇嫡子赶出了门去!”
“哦!莫不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那位?”
“正是!”
“当真是好文采!”
原来那日杜睿在莱国公府大门之上题诗,却也有人看到,暗暗抄了下来,后来被莱国公府的奴仆见了,怕惹得家里几位正主不高兴便抹去了,因此杜荷并不知晓。
这是杜平原兄弟两个也找了过来,杜平原到还没什么,杜平生却是大醉,脑袋昏昏沉沉,都站不大稳了。
杜睿吩咐杜平原帮着那姐妹两个去料理她们老父亲的丧事,杜平生喝多了,杜睿让他先回了府。又简单的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这两姐妹原来不是亲姐妹,而是姨家表姐妹,姐姐家姓薛,妹妹家姓林,因躲避梁师都战乱,跟随家人逃到了长安,却不想刚到长安,薛老丈便病了,拖了一些时日,盘缠用尽,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杜睿听了,也不禁一阵唏嘘,将薛老丈葬在了义地,杜睿便带着两姐妹回了府,刚到府门前,便看到了杜仲正唬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杜平原自是吓得没了魂。
原来杜平生一回来就把什么都交代了,杜仲一听,一对孙儿居然不顾主人的安危,到酒楼去饮酒,这还了得,杜仲当即就把杜平生给教训了一顿,此时还在柴房哀号呢!
“你这混账东西,勾搭着少爷出府也就罢了,居然还自己吃酒,于少爷处不管不顾,今日要是不教训你,日后你还非欺主不可。”
说罢扬手就要把,杜睿见了,连忙拦住,劝道:“仲叔手下留情,全都是我的主意,不赖平原兄弟两个。”
杜仲尚自不肯罢休,道:“少爷不必为这两个混账东西求情,今日要是不打,日后那还了得!”
杜睿又劝了一阵,杜仲方才息怒,只是尚自不肯罢休,将杜平原一起罚进了柴房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