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午饭,贾雨村请薛蟠到自己的房内休息喝茶,“先生果然大才,”薛蟠佩服的说道,“诗经乃是几千年前的古文了,虽然含义隽永,但是若想说出什么新意,也是极难,先生这样一解释,一些不懂的东西,倒是极通了。”
“世兄谬赞,”贾雨村笑道,“世兄家世渊源,原本就是一点就通,我无非是班门弄斧罢了,不过这学问之道,到底还是要学一学的,不然将来世兄出门应酬,什么都不通就不好了。”
薛蟠想起了那些可笑的诗句,不由得连连点头,“此言大为有理,我日后得空了必然是多要来此请教的。”
两个人说了一番闲话,薛蟠又有事儿请教,“我有件事儿,要问先生,前几日,金陵府同知来找我,言明一件极为难为之事,我是存了心想推脱的,结果不曾想,”薛蟠一脸的懊悔,“也是我年少见识短,一不小心就被套了上去,如今倒是不得不办了。”
“请世兄明言。”
“说的是盐道一事,”薛蟠慢慢说道,“旧年先父帮着祖父掌管两淮盐道的时候,金陵这边的盐课很是兴旺了一阵子,先父把这家业借着盐道赚来的银子,补了亏空,振兴了家业,知道这盐道不是可以长时间沾染的,就把盐课退了出去,不曾想,眼下这些人,倒是也想着这门巧宗儿。”
本朝盐课,倒是和明清差不多,都是用发盐引的方式来管理盐政,江南各地的盐商真是富可敌国,论起花钱来,四大家族真是盐商的脚趾头都赶不上,什么人参珍珠喂的鸡,什么茯苓猪,都是这些人搞出来的花头,罪过可惜自然不必说,现在若是让薛蟠花个几万两银子置办一个戏班,薛蟠是绝对不舍得的,而扬州苏州无锡等地的这些盐商,特别是扬州的盐商,何止置办一个戏班,经常是南戏、戈阳、徽戏等分男女戏子置办了许多的家班,以供自娱。其余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自然就更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