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㜣又微微一笑:“王大人有话直说便可,无需单独深聊,纪㜣不会有很久时间滞留,只是礼节性来访。”
王黼一听就不高兴,却也不方便和张纪㜣生气,便皱眉瞅着赵诚,“你还不自己离开欲作何为?”
赵诚真想避开这人,但有个问题是不想这货纠缠着张纪㜣,便微微摇头,“大人见谅,学生有不少要题和先生请教,这是师生间行为,断无未果离场之说。”
王黼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这才开始正眼打量赵诚。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泥腿子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张纪㜣有些担心。她当然不怕王黼,问题在于感觉有些不对,总体上张纪㜣对这人的判断是应该避开,真的,宁愿得罪蔡京都尽量不要和这种人互动,就是张纪㜣的认知。
于是基于爱护心思,张纪㜣看着赵诚道:“算了你先离开吧,学业问题过后来找我,我勉强算得他同窗,于此聊聊也无妨。”
赵诚又迟疑了顷刻,这才微微点头,“赵诚告退,不打扰大人和先生了。”
“赵押司留步,现在本官真对你有些好奇,刚刚听蔡家小娘子谈及关于你的事。你这样一个泥腿子,听说还是习武之人,是怎么考起的秀才,是怎么做的押司?”
王黼怒极相反笑了起来,现在相反不许走了。
“这问题让人无从回答。”
赵诚道,“因为照这逻辑,范仲淹韩琦富弼这些个相爷似乎都连做秀才的资格都没有?”
张纪㜣险些笑了起来,却又责怪他现在锋芒过度了些,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书生意气还是不知死活,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王黼一副没处用力的抓狂神态。
张纪㜣微微摇头,示意赵诚别回答这句,又代为回答道,“王大人这官没做了几年,官威倒是大得紧,把张纪㜣都吓得有些不敢说话了。他显然在以学生的姿态和他老师说话。倒是纪㜣惶恐要请教王大人,纪㜣是在和谁说话,又是否该担心说错话而得罪大人?”
王黼也才发现自己因恼怒而失去冷静,有些尴尬的对张纪㜣抱拳:“不敢,先生自是可以言而无禁。”
张纪㜣,赵诚,王黼三人,无疑都是当下最受关注的人。
三人凑在一起,吸引众人注意力就只是时间问题,何况这边的声音较大,火药味越来越重。
到了这时刻像是暂时成为了这里的中心,怀着各种心思的人、都逐渐的聚拢了过来。
一些人是担心一些人是兴奋,还有多数是看八卦不嫌事大。总之这几个当下话题最多的人,现在像是发生了激烈冲撞,不论是谁怼谁,这在大宋都算盛事。
大宋流行怼,不论是斗茶斗诗斗策,蟋蟀相扑赛马等等的本质就是怼。
现在这里有个大美人,有个池州最出风头的落魄书生,还有个上科进士出身的新贵。在好事者看来,简直就是三头大蟋蟀凑在一起,就等有人过来用毛刷在蟋蟀脑壳撸几下、就会进入怒气状态。
“那边似乎要相扑了!”
“相扑不至于,但目测要文斗了。”
“红颜祸水啊,但凡有美女在的地方一定会斗鸡的。”
“讲道理,被张纪㜣的水祸几下……做鬼也值不是。”
就此他们纷纷议论着,靠拢了过来。连蔡文姬何志那边都不关注了。
这场面除了好奇外,让蔡文姬有些尴尬,真是的,她和何志的风头竟是有些被张纪㜣赵诚抢的态势?
怀着不服气的心情,蔡文姬也跟随过来了,她与何志一起拨开众人,“让开让开,小姐我进去瞧瞧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热闹的。”
挤进来一看,蔡文姬有些失望,并没有想象中很大的场面。仅仅是赵诚不言不语,而王黼神色难明的紧盯着赵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