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的时候,那孩子有心了。”
顾唯安抽了抽嘴角,出声说道,“妈,我想离婚。”
顾母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被总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你们啊——就是太随性了。”她站起身,“有时间和我念念经。”
顾唯安没说话。
第二天,接到暖曦的电话时,他有些意外。暖曦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好像失去了生气,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唯安,我胃疼,家里的药放在哪了?”
顾唯安刚刚醒来,脑子还不够清醒,“我忘了,你问问阿姨。”
暖曦捂着胃,额头沁着冷汗,昨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现在胃一抽一抽的疼,“那算了,我自己找吧。”她快速的挂了电话。
顾唯安捏着电话,一时间脑袋空空的。他慢慢的走下床,“哗”的一下打开窗户,外间的空气吹进来刺骨的薄凉。
阿姨发现暖曦昏睡在房间里的。顾唯安收到这个消息时,已经过去一天了。要不是陈湛南亲自打的电话,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他去医院看暖曦时,她坐在床上,脸色发白,一张脸瘦的尖尖的,似乎是只剩下那双眼深深的嵌在脸上。看到他她出奇的平静,“你来了啊。”
顾唯安放下保温桶,“清姨熬得粥。”
暖曦静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的问道,“顾唯安,你真的想和我离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说我原本是打算把小舅写shi的,你们会不会拍我?
☆、63
暖曦静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的问道,“顾唯安,你真的想和我离婚吗?”
有名无实的婚姻她死守着有什么意思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似乎在形同陌路上越走越远了。徐暖曦根本不相信,顾唯安会彻底的放弃她。他和晨曦只不过是童年的相遇而已,短暂的几分钟就能否定他们几年的相爱吗?
而顾唯安的沉默让她心里唯有的一点希冀都消去了。
徐暖曦浑身都透着无奈,她输了,彻底的输了。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回想着大一时,他们再次相遇的情景,她的心里满是悲凉。一切真实如此的讽刺。
如果一开始是她欺骗了他,可是她对他的爱都是真实的。否则,她不会不顾父母的一次又一次的阻挠与劝说,想要和他在一起。她甚至可以不在意他和晨曦已经结合的事实。他都忘了吗?
可是现在她得到了什么?晨曦层对她说过,早有一天,不属于她的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一语中的!
她知道顾唯安对晨曦感到愧疚,一是因为年少的承诺,二就是那个他们失去的孩子吧。
徐暖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胃里焦灼的疼,忽冷忽热的,好半晌,她终于艰难的说道,“我同意离婚,唯安,好聚好散,也不枉我们曾经相爱一场。”胸腔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歪过脸,不再看他,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放弃这个决定。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律师过来一趟吧。”
顾唯安只觉得脑神经在一瞬之间就绷紧了,他的指尖轻轻的颤了颤,声音亦是较平常紧了什么,他看着她,表情瞬息万变,这就是他要的吗?沉默了很久,他才出声,“暖曦,对不起。”声音压抑。
他这一生注定辜负了两个女人。看着她削瘦的侧脸,那紧绷的下颚,假装着坚强。他敛着脸色,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的语气,“我始终无法心平气和的享受现在的生活,每一晚当我闭上眼时,我都会梦到当初我是怎么折磨晨曦的。”
他要还债,用尽一生去还他欠下的债。
暖曦微微闭着眼,胸口疼得厉害,脸颊处慢慢的淌过灼热的泪滴,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照射在她的脸上,刺目的光线遮去了她脸上大半的悲伤。
他不会看到的。
顾唯安走的时候,她透过窗户上,看着他悲伤的背影。他到底还是放弃了她,唯安,这是你第二次放弃我。
你会后悔的。
徐陈两家很快就知道了两人的事。经历过晨曦小产的事之后,陈母现在到底平和了许多,或者看开了许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不免有些难受,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陈湛南脸色很不好看,当初要不是暖曦执意要和顾唯安在一起,以死相抵,她根本不会同意的。现在倒好,两人还是分手了。凭什么呢?
她死死的咬着唇,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离婚,我不会同意的。”她定定的说道。
陈母看了她一眼,“湛南,你太固执了。”
“妈——”陈湛南扬声喊道,“暖曦她才多大,顾唯安实在太不像话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暖曦?”
陈母蹙着眉,“到底是暖曦当初——”她的话没有说下去,于心不忍。
“说来说去,和晨曦都脱不了干系。”陈湛南红着眼圈,“我当初就不该遂了暖曦的意思,从改名开始,她就一直笼罩在晨曦的阴影下。“妈,连你都对她都转变了。”
“怪我怪我——”她喃喃的说道。
暖曦呆呆的坐在床上,一个男人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一板一眼的说着,“徐女士,顾总的意思,蓝湾半岛的别墅给您,顾氏5%的股份——”律师说了半天,暖曦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微微咳了一声。“徐女士,你在听吗?”
“当初他给了徐晨曦什么?”暖曦淡淡的说道。
律师一怔,他蹙了蹙眉心,抿了抿嘴角,一时间有些无奈。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她勾了勾嘴角,“顾氏5%的股份,呵呵——”她恍惚的笑了笑。
“你和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她无力的坐在那儿,脸色苍白。
律师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会转达的。”
陈湛南当下就去了顾宅,清姨开门见是她,微微一愕。
“我找宋慧。”她说道。
“我去叫夫人。”清姨说道。
陈湛南坐在沙发上,她四下打量了一下,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带着的淡淡的熏香。宋慧这些年开始吃斋念佛,基本上都不见人了。说来,她和她以前关系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