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心开始被谢成堂吓了一大跳,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回来的,心里也有些心虚害怕。
但想到他那么久都不回来,赚了钱一分都不拿给她花,有这个老公跟没有一样,让她守活寡,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挣开谢成堂的手,同样吊着一双眼睛凶狠道:“你凭什么管我?你不是躲着我吗?你继续躲啊,你就死在外面好了,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你那告状精的妈又打电话说我欺负她了?”她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呸!老贱人!就会装可怜,我看她就是犯贱!一天不收拾就皮痒!”
从不打女人的谢成堂因在工地上几年而粗糙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掐着赵美心的脖子,眼底的煞气仿佛要凝成实质一般,“赵美心,我从不打女人,你别给脸不要脸,逼我动手。”
他的话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额上青筋绽出,可见他有多怒。
赵美心却是个横的:“我难道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妈给你告的状?你妈哪天不向你告状?天天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真当我不知道?”
谢成堂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暴喝道:“那是我妈,你居然敢打她!”
“我就打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你还回来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嫌我现在不好看了,你喜欢李拾光是不是?你去找她啊,你去啊!”赵美心眼底闪着疯狂的快意:“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你配得上她吗?她早就嫌弃你不要你了!”
谢成堂手指倏地缩紧。
赵美心被掐的白眼直翻,使命地抠着谢成堂的手指,不停地捶打谢成堂的手臂,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谢成堂忽然像丢一个垃圾一般将她扔在了地上。
赵美心抚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心有余悸地瞪着谢成堂。
阳光下的谢成堂眼神狠厉,唇角噙着一丝邪肆的笑,居高零下地看着她。
相较于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现在皮肤黑了很多,头发剃的只比寸头长一丁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留了一块细长的疤痕,更是给他原本就十分俊美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凶狠与邪气。
一如她记忆中的俊美。
她第一次看到谢成堂时就喜欢上了他,那时候她在迪厅里被小混混欺负,是他出现救了她,那时候她就像着了魔一般喜欢着他。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笑的,带着几分不羁与肆意,仿佛天不怕地不怕,这世间没有能让他谢成堂害怕的人和事情。
但她几乎已经想不起来那种心动的感觉了,她心中充满了郁燥和暴戾之气,让她这几年因为生产而肥胖的脸庞看上去满脸横肉,又凶又横,几乎看不到她少女时期的半点甜美。
即使是少女时期,她也是跋扈凶横的,在学校人人都避着她,稍微得罪她一点,就带着社会上的小混混堵着人将人打一顿。
被打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她和那些小混混可没少作恶,不然当初也不会着那四个人去qj李拾光了。
之前她已经用这种方式教训过其他人,只要是被她这样教训过的人,不是从学校退学了,就是从此见到她就怕,畏畏缩缩再不敢见人,生怕她将她们的丑事宣扬出去。
谢成堂道:“我已经带小峰去省城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两天后出来。”
赵美心一惊,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心底有数,你不会以为我谢成堂被帮别人养儿子吧?”他嘴角噙着冷酷的笑:“这几年要不是看着我姐姐她们都嫁出去,我爸妈两个人在家孤单,我会留下他?”
赵美心突然像疯了一般扑了上来,尖锐的指甲对着谢成堂的脸就是一通乱抓:“什么亲子鉴定?他是你儿子,小峰就是你儿子!你忘了吗?你喝醉了之后把我抱在怀里,你都忘了吗?”
谢成堂措不及防之下被她挠了个正着,脸都破皮了,气的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你疯啦!”
“我疯了。”赵美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疯了!”
她冷笑着讽刺地看着谢成堂,“你是想把我赶出去娶你的李拾光?你做梦!”
“是不是那个贱人回来找你了?是不是她回来找你了?她来勾引你是不是?她除了有一张狐狸精的脸还有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喜欢她不喜欢我!”赵美心眼底闪过悲愤又疯狂的光芒:“谢成堂,你敢和她在一起试试?我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谢父年龄不算大,五十几岁在很多家庭都还是壮劳力,谢父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不仅如此,在华县这样的小地方来说,他这样的屠夫生活还挺富足。
赵美心高中没毕业,除了打工没有一点生活技能,可她刚出学校门就赖上了谢成堂,到生下孩子都是谢家表叔在养着,有了孩子后,又是谢父谢母在养着,她完全没有做过一点事情,没有打过一次工,她完全没有生活技能。
这几年谢成堂虽然不理她,也不回来,但是她在谢家作威作福,日子比在赵家过的还要好。
在赵家她不干家务,她爸还会打她,可她在谢家,所有事情都是谢母在做,她不高兴了就是对谢母一顿臭骂,每天从谢老头的出肉铺偷一把钱出来打麻将,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
除了见不到谢成堂让她心中戾气一日比一日重之外,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那个孩子……
她虽然一直说服自己那孩子是谢成堂的,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可事实的真相她十分清楚。
所以她害怕了,她害怕谢成堂会真的不要她,会真的赶她走。
赵家为了她哥赵鹏,这几年想尽了办法给赵鹏减刑,钱花了一堆,到处借债,赵父现在每天都在外面躲债,东躲一天西藏一天,她妈每天以泪洗面,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她妹妹夏老师家哭,夏老师心软,总会周济她一些。
她现在就希望他在牢里好好改造,争取减刑,可惜努力了几年,关系不知道找了多少,十年有期徒刑一天没少。
赵母在家流干了眼泪依然没用,她不识字,连信都不会写,赵父虽然担心儿子,但他本就没什么责任心,开始的时候还会愤怒仇恨,找过李家的麻烦,被警察叫进警局关了三个月,后又被一些小混混打了一顿威胁过,就再也不敢去找李家的麻烦。
现在五年过去,他也麻木习惯了,还有五年儿子就能出来,出来后也才三十出头,再找个媳妇生个孙子,一切都来得及。
赵鹏进监狱的时候就被某好学生纯良的交代过重点照顾,但这世上有一种人,他身上的戾气仿若天生,加上当年他的命根子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彻底失去男性本能后,他就一天比一天阴沉,哪怕在牢里被人教训的再厉害,他眼底的阴鸷仿佛能化成实质。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人生都已经毁了,凭什么要让他们好过!
她眼底的疯狂越来越盛,被正面面对着他的谢成堂看的一清二楚。
谢成堂完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和这个女人缠在一起的,这个女人就像是生长在你骨缝中的寄生虫,一旦缠上来,就撕扯不掉。
他冷笑,撕扯不掉?哪怕就是抽筋剔骨,他也就将她彻底撕扯开。
第138章
不论赵美心愿不愿意, 谢成堂都拿到了亲子鉴定,根据分析数据出具报告的鉴定结果表示,那孩子果然不是他的。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 但拿到报告之后,他依然有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将鉴定结果砸在赵美心脸上, “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你在我家赖了六年, 我也仁至义尽, 现在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