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它并不是空泛的言语。
所以李拾光一直很高调的宣扬二人的关系,这不光是宣誓主权,更是为杜绝了她自己的桃花。
即使如此,给她献殷勤的人依然不少。
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自己曾经被谢成堂与各种女人之间的周旋和暧昧伤害过,就更不会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给别人一丁点留有念想的机会。
她始终觉得,一个人只要自己立身持正,一些不必要的桃花是不会来找你的。
至少目前为止,除了个别有委婉向她表示好感的,很少有明知道她已经有对象,还来黏糊的。
之前军训的时候还有人给她送水送吃的人,在她拒绝了几次并表示自己有对象之后,他们的注意力也都放到陈香和孔嫣那边,她这里已经乏人问津。
她做到徐清泓身边,两人也不说什么,就待在一起,只要有空了,就待在一起坐着,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有时候情致来了,就勾勾小手指头,或是正大光明的拉拉手。
私下约会的时候,她会很黏糊,但在这样的场合,她是会注意保持分寸的。
除了排球社外,他还加入了摄影社。
当初她只是随口说他要多给她拍点照片,等老了以后可以拿出来回来回忆,他就放在了心上,真的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做。
不管以后两人老了还在不在一起,至少在这一刻,她的心动是切切实实的,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于是训练的时候,徐清泓就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等到休息的时候,他手里就拿着一个相机,他的镜头里只有她。
让排球教练比较惊喜的是,几天训练下来,李拾光的体力相较于和她一起进入排球队的女生相比,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就是陈香虽然也不如她,但也十分出众。
当下他就将二人单独挑出来,两人除了和新入社的成员做基础练习,对着墙壁颠球外,和预备队员一起练习。
陈香才练了三天就受不了了:“教练他就是个变态!他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干嘛一直盯着我练?别人跑个一千米就完了,咱俩要跑五千米?”她伸出五个手指,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地坐在草坪上,头发汗哒哒的黏在脸上,她恼怒地将头发重新扎了一下,双手撑在地上,一双大长腿懒洋洋地交叠着:“早知道我就不来什么排球社了,你说我当时要加入诗社该多好?”
“那你怎么不加入诗社?”
陈香回想了一下诗社的社团环境,摇了摇头。
这个年代社团都太简陋了。
就以诗社来说吧,诗社的场地目前还只是几个男生的宿舍,大家聚集在狭小的寝室里作诗吟诗,里面各种脏乱差,陈香进去后就败退回来了,在将各个社团考察了一圈之后,果断加入排球队。
托了女排五连冠的福,国大的排球训练场地还算大,相邻的两个排球场,女排占一个,男排占一个,也只有女排在国大有这么好的资源。
李拾光跑完五千米,只是微微有些喘气,双脚还在轻微地原地迈着小碎步动着。
陈香道:“你不累啊?我去,你也是个变态,五千米跑完,连汗都没出多少。”她在自己额上抹了一把,甩着汗珠:“你看我身上的汗。”
陈香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李拾光又拿着排球练习颠球。
不得不说,她的运动天赋实在是好,教练只是示范了两次,她就掌握到动作要领,颠球颠的有模有样。
她和陈香一样,都是凡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性子。
陈香是典型的狮子座,特别要强,见李拾光又开始练习,在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也站了起来,两人相互喂球。
李拾光的球已经接的很稳,基本上每一球都能保证颠到陈香最适合接球的位置,陈香则属于球颠出去,自己也不知道球会落到哪里,但每一次都能被李拾光接到,再准确无误地颠回到她手边最适合的位置。
“你爸妈没把你培养成运动员真是浪费国家人才。”陈香说。
李拾光仔细回忆了一番,还真是。
她从小运动天赋就特别好,小时候一群小伙伴在一起跳橡皮筋,八九岁的小姑娘,将橡皮筋顶在头顶,很多小伙伴需要助跑或是干脆双手找地翻跟头才能翻过去,她站在原地立定跳高,就能跳过去。
立定跳远也一样,还有追追打打的游戏,玩这些游戏,她是怎么玩怎么赢。
但也只是玩而已,谁会认真的思考将一个游戏玩的好的孩子送去当运动员?
“我妈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当一个国家教师,旱涝保收,我爸也一样,他希望我在机关单位工作,每日喝喝茶看看报纸一直到退休的那种,稳定,生活没有多大波澜。”
“那你呢?你自己想做什么?”陈香问她。
李拾光仰头望天,快步过去将从高空落下的球给接住,朝陈香打了回去,才说:“我以前想研发出一款属于天朝的高档护肤品牌,能走上国际的那种,或者开一家自己品牌的美容院,然后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现在我们省会开个十几二十家的分店,再到沪市开个十几二十家的分店,再开到京城,开遍全国。”
陈香不说话了。
李拾光笑着挑了下眉,戏虐道:“你以为这就是我最终目的?”
“这还不是你最终目的?”陈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不是。”李拾光摇头,“我的最终目的是赚很多钱,然后每年在贫困地区建一所学校,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拾光小学。”
“或者给贫困山区修路,路就叫拾光路。”
“或是修桥。”
陈香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迟疑了一下:“所以……你是图名?”
李拾光没有否认,灿然笑道:“是啊,我就是图名。”她没有用什么高尚的情操来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希望能在这世上留下些什么,能证明我曾经存在过,在千百年以后,这世上依然有人知道,千百年前有一个人叫李拾光,她曾来到这世上走过一遭。”
“你这……”陈香满脸黑线:“想的可够远的,你想千百年后的事情干嘛?”
李拾光只是笑。
没有死过的人,或许永远不能体会,当她在病床上弥留之际时内心的不甘,她不愿此生就如泡沫一般,籍籍无名的死去,就像一颗草,就像一粒尘,对这个世界来说,无关紧要。
“现在我只想有个好身体,能陪伴家人,梦想什么的,同生存和生命比起来,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