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的庄园距离皇都比较远,足有六十里的路程。洪禹从覃白那里出来,然后再驱车,洪禹一边抱怨着路途遥远一边赶往蒙家的望梅园。
沧澜偏处西南,境内终年湿热,根本没有梅花。这种傲骨植物,在沧澜是一个传说。蒙家偏偏用梅花来命名自己的庄园,也是别有用意,显得与众不同
蒙海天端坐在庄园之中,身边陪着几位老人都有些担忧:“家主,咱们和洪禹冲突起来,是不是不太明智?您是不是应该告诫蒙山岳一下?”
蒙海天却并不担心:“错了,咱们和洪禹冲突起来,正是时候”
几个老人一愣:“家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殿下虽然是依靠着洪禹的保护才能够重新夺回继承权,但是别忘了洪禹毕竟是大夏人,咱们和洪禹对阵,能够赢得沧澜人的认可,最大限度的抵消咱们之前被迫倒戈,在家族名遇上的损失。”
“第二,如果从人主的角度来看,洪禹功高震主,殿下也会很愿意看到手下的人出来和洪禹竞争,她居于高处,才更好控制。”
“第三,蒙山岳必须在某一方面战胜洪禹,才能够让殿下看到我们蒙家真正的价值,不然蒙家以后就只能成为殿下的钱袋子了。”
终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还是您看得透彻。”
蒙山岳其实就在屏风后面,他深得家主器重,这些家族长老们却是不知。
只是听了蒙海天的分析,他也暗暗惭愧。他和洪禹冲突起来,绝对没有家主考虑的这么周全,只是因为不忿洪禹和刀轻月做得那么近。他天生有一种亲和力,但是一旦事情涉及刀轻月,就会不自觉地暴躁。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无心插柳——蒙山岳也明白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更重了,因为这些好处的获得,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他战胜洪禹。
按说这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他成名已久,更是五品器师,号称沧澜千年以来器师天赋最出色的之人。可是在萧家的百岁宴上,看到洪禹莫名其妙的就让曲天纵临阵倒戈,严重影响了他的信心。让他觉得自己看不透洪禹了,谁也不知道洪禹会有什么样的后手。
长老们一一离去,家主淡淡道:“行了,出来吧。”
蒙山岳走出来,惭愧的拜倒在地:“大伯,我这一次太鲁莽了。”
蒙海天摇头:“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既然做了就要创下去,决不能退缩况且,你是为了未来的沧澜帝君争风吃醋,就算是说出去也是荣耀的事情,有什么好惭愧的?”
“是”蒙山岳一声大喝,顿时被鼓舞的斗志昂扬。
“宾客们已经到了,随我出去迎接。”
“是”
储君之位的争夺已经尘埃落定,等到刀轻月等级,刀秦安等人就要人头落地。不管刀轻月愿意不愿意,这一道圣旨她都必须下。
因而现在整个皇都,应该都是亲刀轻月的势力。就如蒙海天预测的一样,听说今天晚上蒙山岳挑战洪禹,沧澜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想来围观一下。
洪禹毕竟是大夏人,让他这样耀武扬威的在沧澜转了一圈回去,所有沧澜人都感觉脸上无光。
因此蒙山岳跟着蒙海天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朝他一拱手表示了支持。
洪禹半路上遇到了刀轻月,刀轻月很低调的坐在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内在路边等着他。洪禹的马车到了,刀轻月出人意料的没有避嫌,钻进了洪禹的车中。
“把你牵扯进这种事情来,真是抱歉。”刀轻月的眸子之中带着诚挚的歉意,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一低头。
洪禹连连摆手:“你这么见外于什么?再说了,我的志向是清源大陆第一恶少,最喜欢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他说道争风吃醋,刀轻月的脸蛋微微一红:“你真的……是为了我争风吃醋?”
洪禹感觉那双迷人的眸子之中燃起了一丝蓝色的火苗,他早就听说沧澜女孩热情,可是没有想到平常平淡如古井之水的刀轻月,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候。
他习惯性的躲闪着刀轻月的目光,支支吾吾几声,最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很快就要离开了沧澜了,而刀轻月却要留在沧澜,她是沧澜未来的帝君这一生都不可能踏出沧澜的国土了。
自己和她根本没有未来,不如牺牲一下自己的感情,也是为她好。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洪禹立刻就在脑海之中将之踩得粉碎。
见鬼去吧
本少爷没有那么伟大而且无数故事更是验证了这样做绝对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云春选择。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让一位女皇陛下,隔着万里疆域,与自己日夜相思更让人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