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氏匠作出来,洪禹问了一下洪申玉清观的事情。
玉清观其实距离武都也不远,在武都西南,和武都隔着怒水河相望,有一座玉龙山,玉清观就在玉龙山之中。
路程的话,大约需要一天。
洪申介绍了一番,洪禹算是对玉清观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玉清观观主浊一道长,道门领袖,乃是当今大夏国师,也是大夏能够“动用”的唯一一位一品合真。
二十年前武宗灭佛,剿灭云空寺一战之中,据说浊一道长也有参与,而民间普遍认为,道门是那一战最大的受益者,不但除掉了佛门这个竞争对手,浊一道长还成了国师。
按说这样的事情,本该被天下所不齿,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大夏那些顶尖武者们,比方说洪申,对于浊一道长却并没有太多的微词。
洪禹有些不解,洪申进一步道:“那件事情后来想一想,其中疑点颇多。浊一道长与当年的云空寺主持渡空禅师乃是至交好友,两人时常相约,品茗手谈,浊一道长的人品,在武林之中也是有口皆碑,再说了,就算是灭了佛门,对道门就真的有好处?只怕未必吧。儒门在朝,道门、佛门在野,佛门覆灭,只剩下道门孤立无援,长久来看,必定不是儒门的对手。
而且那一战之后,浊一道长就深居简出,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了。如果真的如外界传说,他既然成了国师,为何不趁机大力推广道教?”
洪禹也觉得奇怪,忍不住摇了摇头,又问道:“你说我要是去玉清观,为小妹求取功法,他们能答应吗?”
洪申道:“你舍得让小姐进入道门吗?”
洪禹当然不舍得,这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
他挠挠头:“算了,再想办法吧。”
武姬们从后面追上来,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话题离不开庄寒,隐隐可以听见,不时提到洪禹的名字。洪禹哭笑不得,回头看看,正好庄寒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他,四目一对,庄寒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的把脑袋别过去。武姬们一阵娇笑,弄得洪禹也跟着尴尬起来。
路过春晖楼,洪禹想起来了自从肖妍进了洪府之后,大家就整天回家吃饭,现在倒是有点怀念蛋包春卷的味道了,他一挥手:“进去。”
一楼大厅之中,靠着窗户边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四方的桌子,两人各自占据一边,靠墙的位置,立着一只一丈长的铁箱子。
男的身高八尺,一脸络腮胡子,魁梧雄壮,女的更高,足有九尺,容貌精致的宛如玉雕,年龄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宛如星辰,仔细看去,却能够从中读出一些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来。
女子正举着筷子加起来一只蛋包春卷:“味道还真不错,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来武都,这里好吃的好玩的真不少。”
络腮胡子有点郁闷,事实上自从遇上这女人以来,他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