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阮琨宁摇摇头,坚持自己的判断:“肯定是有人在那里。”
皇帝被她搞得没有办法,也不再开口解释,而是打算用事实说话,示意一侧的隆德总管,道:“去把窗户打开,叫她看看外头到底是有没有人。”
说完,又转向阮琨宁,笑吟吟的道:“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外头到底有没有你说的人。”
隆德总管上前几步,轻轻的推开了那扇窗,那雨声再落入屋子里头人耳中的时候,也难免的大了些,可是一眼望过去,也只有不远处的灯火与周身端肃的侍卫。
可是窗外,的的确确是没有人的。
皇帝摆摆手,示意隆德总管将窗户合上,回身对阮琨宁道:“如何,外头可有人吗?”
阮琨宁刚刚亲眼见了,那股子理直气壮也就悄无声息的散去了一大部分,她低下头,极为乖巧的道:“没有。”
皇帝本来是打算再说她两句的,可是见她这么乖的低着头,又不忍心说什么了,刚刚想趁着她醉酒问点别的,阮琨宁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一点。
皇帝低头看了看她那只拉住自己衣袖的玉一般的手,心头已经是软了三分,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略微往前凑了凑,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琨宁见他凑近了,面上便露出几分满意来,四下里扫了扫,见除去一个隆德总管之外,的确是没什么人的,便放下心来,也靠近了皇帝,低声道:“你说……外面是不是有妖怪?”
“……”皇帝:“刚刚不是打开窗户叫你看了吗?没人,也没有什么妖怪。”
阮琨宁睁大眼睛,有点不满的道:“妖怪都是会隐身的,你不知道吗?”
“……”皇帝额头青筋一抽,无可奈何的道:“到底是什么叫你觉得,外头肯定是有东西的,嗯?”
阮琨宁似乎被皇帝问住了,想了又想也没得出个答案来,只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皇帝道:“你自己都不确定,也没有什么证据,那怎么能当真?”
阮琨宁找不到可以辩驳的地方,就开始不讲道理:“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不准反驳!”
她这样气盛,皇帝反倒是笑了,摇摇头,道:“哪怕是喝醉了,胆子也还是这样大。”
隆德总管对阮琨宁印象不错,见她此刻有了几分醉意,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冒犯,便想着打个圆场,赶快将今晚的事情了了。
虽然皇帝素来偏爱阮琨宁,可此刻她喝醉了,若是说了什么过于冒犯的话,或者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了皇帝的某根情思,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到最后反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如此一来,他话里头便带着几分给阮琨宁说情的意思,笑着向皇帝进言道:“望请陛下见谅才是,公主想来只是醉了,才会御前失态,奴才这就叫人送殿下回去……”
皇帝饶有兴致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失笑道:“不必了,朕哪有这般小气。都说是酒后吐真言,朕今日倒是想听听看,她会说些什么。”
隆德听了皇帝话,心里头的几分担忧,便隐隐的放下了,又想着皇帝素日以来对于阮琨宁的态度格外爱怜,倒是也没有太不放心,陪着笑了笑,只躬身退到一侧去了。
皇帝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伸手在阮琨宁眼前摆了摆,缓缓地问道:“我是谁?”
阮琨宁歪着头打量了皇帝一会儿,翻了翻自己的记忆,才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规中矩的答案:“你,唔,是土豪。”
皇帝眉头一动:“……那是何物?”
阮琨宁再度向他招招手,叫他凑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