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也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许是朕上了年纪,好些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隆德啊,”他看向一侧的围观群众隆德:“去查查大齐律,袭击君上该当何罪,哦,”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朕险些忘了,你不姓阮,你姓曹,还要再加上一条欺君之罪才是……”
阮琨宁瞬间英雄气短:“……有话好好说嘛,活的这么认真多没意思啊……”
皇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总算是肯好好跟我说话了?”
阮琨宁克制住自己想要挠墙的冲动,望天(划掉)天花板(√),道:“……咱们还是好好说说交情吧。”
“好,那咱们就说说交情。”皇帝看起来亲和的很,只笑吟吟的看着她,道:“你倒真狠心,半点情分都不肯讲,叫我独自枯等了那般久。”
他好像是在说阮琨宁那夜爽约,没有去承香馆的事情,神色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来。
阮琨宁:……这看起来是道送命题,我可以选择保持沉默吗?
皇帝倒是也不打算真的从她口里问出个答案来,再说,就看她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也未必能说出几句真话来,指不定怎么敷衍他呢。
阮琨宁想了想,硬生生的转了个话题:“刚刚进来的时候,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
皇帝神情中的柔和收敛了起来,眉梢陡然带了几分锐利,冷笑道:“为着前朝他们折腾出来的烂摊子,我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直到今日才好容易找了几分空闲见你,可是锦衣卫来报,那些吃着朝廷俸禄的官员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眠花宿柳,真是岂有此理。前朝风气败坏若此,叫我怎么痛快的起来?”
哦,阮琨宁秒懂了。
皇帝这是典型的自己加班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累死累活了一个月才发现搞出事来的人居然在带薪旅游,强烈的对比之下才毅然决然的怒了。
桌案上摆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瞧起来倒是新鲜可爱的很,阮琨宁伸手撕了一个葡萄送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才试着开导他:“事情不能这么想,这么想只会越来越窝火。你应该想,青楼里头的龟公每天操劳,居然还时不时抽空到朝廷里头来忧国忧民一番,这么一来,便会觉得社会的风气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对吧?”
皇帝( ̄口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一直在听墙脚的隆德总管没有发挥好自己小透明的作用,猛地笑出声来,皇帝皱起眉来瞪了他一眼,可随即,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同于方才的那种笑意,这一次确实是添了几分真心实意的。
皇帝的唇角微微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似乎在轻叹:“你呀,果真是……”
他并没有说下去,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看着阮琨宁轻轻地摇摇头,不再言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二更掉落,注意查收︿( ̄︶ ̄)︿
第98章 感君善念
阮琨宁皇帝他不再出声了, 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这些日子总是在想一个问题, 如今有了机会, 就更要问一问了。”她看了看皇帝面上神色如常,一副洗耳恭听的味道,这才继续道:“你召我入宫,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皇帝笑了笑, 大概是猜想到了她会这么问, 所以就抬起头, 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因为, 我想见你呀。”
阮琨宁心头一跳,别过脸去, 轻轻地咳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道:“我在此时日已久, 宫中繁华巍峨, 当然是个好去处, 只可惜却不是我应该停留的地方, 已经过了半个月, 我家中想必甚是挂心,也是应该归家了。”
皇帝只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娇唇,轻轻的摇摇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