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威压0官(六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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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楼,七楼茶室。

许七安坐在案后,与张行英、刘洪两人举杯示意,调侃道:

“恭喜张大人高升,今晚勾栏听曲,你请客。”

刘洪打趣道:“以许银锣的身份,喝花酒当然得选在教坊司,怎么是去勾栏。”

许七安摇摇头:“浮香死之前,我答应过她,不再去教坊司了。”

刘洪和张行英对视一眼,各自叹息。

并不是叹息浮香红颜薄命,他们叹的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张行英感触尤深,当初他以巡抚之尊,赴云州查案。

彼时,许七安只是一个小小的铜锣,练气境巅峰,途中冲击炼神境。

短短一年时间,魏公死了,元景帝死了,而当初的小铜锣,如今已超凡入圣,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有件事想劳烦刘大人。”

许七安放下茶杯,语气郑重:

“你知我在收集龙气,它们散落在中原各地,想短时间内集齐,无异於大海捞针。原本由官府出面是最省力最有效的。

“但如今各地灾情严重,官府恐怕难以做好情报收集工作,且容易被敌对势力摘桃子。我需要一个更隐蔽,更有效的情报组织帮忙。”

刘洪听懂了,“你想要打更人的暗子?”

见许七安点头,刘洪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继承打更人的暗子。”

许七安愣了一下:“什么?”

刘洪解释道:

“我接手打更人衙门后,曾去过案牍库寻找记载各地暗子布局的卷宗,但发现它早已不翼而飞。

“负责看守案牍库的吏员告诉我,魏公在出征前,就已经取走了它。”

许七安眉头紧锁:“魏公,把那些暗子的卷宗取走了?”

刘洪颔首:“我原以为他会把打更人的暗子交托给你,如今看来,魏公是另有打算。”

许七安指头轻扣桌案,缓缓道:“两位大人觉得,魏公把它托付给谁了?”

刘洪和张行英对视一眼,俱是摇头。

许七安有些失望,皱眉想了许久,转而说道:

“我明日就会离开京城,打更人衙门的事,劳烦刘大人继续费心。

“也别忘了写折子告诉永兴帝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我这个武夫会挟天子以令天下。”

闻言,张行英和刘洪齐齐摇头,笑了起来。

就目前来说,陛下是不可能真的让许七安执掌打更人衙门的。

帝王心术中,最基础的一条就是“平衡”,许七安能压制文武百官,但谁能压制许七安?

这样一个无人能制衡的存在,永兴帝是绝对不会让他手握实权的,否则连睡觉都不安稳。

许七安在这件事上,充当的是一个工具人的角色。

主要是,他目前的重心不在朝堂,不在京城。

“不出所料的话,午膳之前会有小朝会,到时候,捐款的事可以定下来了。”

“这是好事。”

许七安说。

这是好事,所以他愿意当工具人。

闲聊几句后,许七安起身告辞,走至茶室门口,停下,回眸看了一眼摆设没有任何改变的茶室。

忽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刚加入打更人不久,刚抱上魏渊的大腿。

每每来此处见魏渊,心里就很忐忑。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找春哥还有宋廷风、朱广孝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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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刚结束,许银锣在金銮殿痛殴定国公,怒斥诸公的消息,在京城官场不胫而走。

自元景帝被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以来,许银锣低调极了,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关於他的事,京中众说纷坛。

市井流传,许银锣因为杀了昏君,被朝廷所不容,被迫流浪江湖。

也有人说,他在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中,重伤垂死,於是闭关养伤。

别说市井之中,其实就连官场,很多级别不够的京官也不知道许银锣的动向。

而今他再次出现,直接就干了件震惊朝野的事。

“许银锣终於出来了,本官说过,他是大奉的良心,诸公不捐款,自然有人逼着捐款。”

“各地寒灾严重,百姓民不聊生,许银锣也坐不住了。”

“只要有许银锣在,大奉就还有希望。”

“许银锣终於恢复官职了,老夫甚是激动啊。”

消息一经传开,支持捐款的忠义之士振奋不已,再也不用顾忌同僚的态度,不用害怕犯众怒,敢堂而皇之的表明立场。

果然,午膳之前,内阁便传出消息,陛下决定於三日后号召百官捐款,诸公无人阻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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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宫。

临近午膳,陈贵妃坐在温暖的室内,频频望向门口。

“陛下怎么还没来?”

风韵动人的贵妃看一眼侧方的女儿,道:“也不知道那许七安出面,管不管用。”

临安下意识的说:“当然管用,谁都怕他........”

忽地板起俏脸,故作冷漠:“他的事,与我何干,我早已与他划清界限。”

陈贵妃审视她片刻,有些奇怪的挪开目光,继续望向门口。

今早朝会的事,早已传开,自然瞒不过陈贵妃。

得知许七安出面帮忙,陈贵妃又惊又喜,她很清楚,现在能帮到永兴帝的人只有许七安。

他之所以愿意帮忙,归根结底,多半是为了临安吧..........陈贵妃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女儿,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

永兴帝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大步穿过院子,进入屋子。

陈贵妃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迫切的询问:

“如何?”

永兴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道:“三日后,朕会亲自号召百官捐款,并给各州发邸报,让官员捐款,同时号召乡绅捐钱捐粮。”

陈贵妃心里一块大石落下,露出明媚笑容:

“陛下饿了吧,菜已经备好,母妃现在就让下人送来。”

握着永兴帝的手,到桌边坐下,美妇人脸上笑容不绝:

“陛下总算能安心一阵子了,母妃心里也高兴,此事多亏了许七安。母妃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得承他情。”

临安圆润明媚的鹅蛋脸,随之露出甜美的笑容。

永兴帝心情极好,打趣道:

“也得承临安的情,要没临安啊,朕现在肯定举步维艰,这皇帝当的窝囊。”

“与我无关。”临安立刻收起笑容,学起怀庆冷冷淡淡的神态。

永兴帝又好笑又茫然,道:“临安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与那许银锣再无瓜葛了,往后皇帝哥哥莫要误会,莫要以为我与他不清不楚就好。”临安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别说,她这般冰冷无情的姿态,立刻让一个妩媚多情的女子,转变成高冷性感的小御姐。

陈贵妃见女儿情绪不对,忙说:“行啦,先用膳。”

心里暗暗决定,饭后再悄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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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苑。

陈设雅致,挂着字画,摆着瓷器玉盘的书房。

怀庆坐在案后,听完侍卫长的汇报,微微颔首:

“他出面,捐款之事,便不再有任何问题。”

侍卫长语气有些激动:“陛下把打更人衙门交给许银锣,殿下,你要多余许银锣来往,以您和他的交情,打更人冲早是您的。”

怀庆闻言,秀眉微蹙,语气冷淡的纠正:

“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似乎不愿多讲一句关於他的事,翻开摆在左手边的书籍,抽出一份名单,吩咐道:

“替本宫给名单上的大人发请柬,做的隐蔽些。”

这是她通过本次事件,观察后,选出来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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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众人焦点的许七安,此时正牵着小母马,走在京城外的官道上。

马背上坐着姿色平庸的王妃,身子随着坐骑的行走,轻轻摇晃。

被打入冷宫多日的慕南栀终於重见天日。

“好难受呀,前面有让我不舒服的东西.......是浩然正气。 ”

她怀里的小白狐娇声道。

哦,白姬也重见天日了。

“南栀啊.......”

慕南栀双手合十,语气无喜无悲:

“许施主,僧不言名,道不言寿。贫僧已经遁入空门,不可再以过去的名字称呼贫僧。”

许七安纠正道:“你应该自称贫尼。”

要你管!!慕南栀险些破功,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施主随意就好。”

从浮屠宝塔出来后,她就这副模样了。

动不动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表示自己出家了,跟某个偷妻子闺蜜的渣男从此一刀两断。

“南栀,难得回一趟京城,我们多买一些话本带着,你旅途无聊了便翻翻。这话本啊,还是京城的最好看。”许七安提议道。

慕南栀念诵了一声佛号:“贫尼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她倒是学的快,改自称了。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白姬附和了一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鱼塘炸了,每条鱼儿都处在要与我恩断义绝,划清界限的状态........国师啊国师,你也别怪我前几天那么糟蹋你,让你摆了那么多羞耻的姿势,都是一报还一报.........对了,我得趁明天来临前,溜出京城,不然性命危矣!

走了片刻,清云山在望。

他这次来云鹿书院,是要找院长赵守,问一问魏渊不惜一死,也要封印巫神的真相。

顺便讨要几张记录儒家“言出法随”法术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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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稍晚,但字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