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急着替阿佐报仇。现在仙匀城在我们手中,等我们的火炮造出来,船便能直接开到白鹭口,整条乌知河都任你我们来去。”
陆备点了点头,粗犷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犹豫。
“能这样最好。”
“不过我总觉得不安稳。那个孩子把陆时文都算计进去了,因何会把边军的秘密兵器留给我们,不应该一并随船毁了?”
听他这样说,陆涛蓦地冷笑一声。
“他倒是想,但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机缘。”
“人算不如天算。东林场的匠人都说这炮造的结实,被抛上天也只是扭曲变形,里面的东西都保存完好。那小子造的时候怕是一没想到,倒是便宜了我们。”
“这恐怕就是天意了。”
说到这里,陆涛停顿了一下,看向陆备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阿佐的事?”
前几天他授意阿佐的大侍留种,结果把那孩子气到吐血,谢涌说短时间内不能行房,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说不懊恼的是假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但陆涛也暗恨陆时己不争气。
他不过是给他个女人,怎知阿佐竟然钻了牛角尖,以为自己会让阿陶诞下他的孩儿?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家主的,会是那么不知四六的人么?
缺了一条腿而已,天天就自怨自艾,这种优柔寡断额性子,和他半分都不像!
果然,陆备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软。
“阿青,你不该把阿佐逼得这样紧,他也才刚刚加冠不久,承受不来也是应该的。”
谁知这话正好戳中了陆涛的肺管子,他猛地回声,白色的广袖袍服衬得他的脸越发冰冷坚硬,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