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冤枉,便去跟昭判讲吧!”
说着他也不听贺岳景平辩解,挥手示意身后的东山军进府抓人。
贺岳景平如何能人让他们放肆,一边喊冤一边呼喝家奴府兵抵抗。
只是世家的豪奴,日常虽然蛮横,可一遇到在战场上搏杀出来的东山军,便如鸡仔一般孱弱无力。没过多久,贺岳家的府门便被东山兵丁冲破,全府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拴了绳子,押往昭狱大牢。
贺岳景平和几个嫡系族人待遇比较好,他们有单独的囚车,免了步行穿街过市的尴尬。
等出了府前的巷道他才发现,如此遭遇的不仅仅是他贺岳一家,泰康坊几乎家家都遭了灾,许多面熟的世家子弟都与他一样,被锁枷押上囚车,无数个囚车像溪流汇聚入海一般,一路朝着一路流向昭狱。
贺岳景平默默看着,心中早已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彭、王,李、钊,还有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小世家……整个泰康坊,竟然没有一家走脱!
目光之所及,那些骑在马上的校尉都手握名单,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一对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司马烨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他真要将世家一网打尽!?
一想到这个可能,贺岳景平就感觉浑身发寒。
疯了!是真的疯了!
那疯子明明知道,住在泰康坊的都是各家族派驻在鼎丰城的代表,就算全部都砍头,世家也不会因此断绝,反而会激发大家的反抗。
司马烨的心腹图元安已经被派去征讨阊洲城,随行十万大军还有粮草,现在鼎丰城不说兵力空虚,但家底也绝对不算殷实。若真几家联合反击,司马烨都等不到图元安回防支援的那一日!
等等,不对!
贺岳景平蓦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司马烨……他真的派了10万大军给图元安吗?
胡人的左谷蠡王带兵从阊洲进逼西河王的地盘,一路势如破竹打入旧京,中间的通路却被封恺率领的黑甲军截断,目前被封锁在原京畿地区,阊洲城和恒寿城兵力空虚。
图元安可是一员猛将,按说拿下阊洲根本用不了10万大军。
东山军的调度一向只掌握在司马烨的手中。他到底给了图元安多少人马,朝中没人知道,这十万之数还是司马烨在朝中要他们缴交战时税赋,各大世家根据数量估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