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一下那个管事吧。”
宁非叹了口气。
若光是织布坊倒也好说,反正不动飞梭织布机的构造,就算能够学得织棉布的方法也没甚用处,技术和设备是一一对应的。
可九凌城里有太多要紧的玩意,容不得他不忌惮。
“我记得,这个叫琼枝的是发明羊毛纺线的人吧?人品可靠吗?”
萍花想了想,点头。
“琼枝人很可靠,但是她这个妹子就不好说了,我会适当敲打她。”
“很好,这个你自己衡量。”
宁非点头。
他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哪怕萍花只是一个楼子里出来,靠着煽猪站稳脚跟的小娘子,只要她有能力有胆识有忠诚,宁非就敢放心下放权力。
到目前为止,织布坊一切运转正常,还拓展了羊毛和编织的业务,萍花的本事可见一斑。
送走了萍花,宁锯子继续闷在自家小院里搞发明。
事实上,现在全墨宗种田的种田,造炮的造炮,只有宁锯子无事可做。
他闲来无事四处溜达,脑中却总在琢磨那个“具有影响力”的技术,觉得自己应该趁着空闲尝试一番。
硬核技术不用想了,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总要有人打下手。
如今柳铁忙着给边军造岸炮,刘通和一群东胡船匠沉迷卡拉克图纸不能自拔,技术团队的顶梁柱纷纷出走,宁锯子孤掌难鸣。
民生?
有什么改善民生的活计可干呢?
一边想一边随便乱走,结果就进了九凌湖的东坊市。
这地方毗邻居住区,是依托各大工坊自发形成的商业街,里面做生意的要么是边军,要么就是坊工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