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日,结晶池中逐渐出现了盐化。
宁矩子绕着池子走了两圈,重点观察了一下盐池底部的结晶板,然后摸了摸下巴。
“该耙盐了。”
宁非说的耙盐,就是用盐耙将结晶池底部板结的盐层破碎,形成一个个小颗粒。
这是个既需要力气,又需要技术的活计。用力小了盐层不破,用力大会刮到底层的石泥,十分考验对于力道的把控。
封恺试了试,很快就找到了诀窍。
他和赫兰一起耙盐,他那部分做的颗粒细腻却又没沾到杂质,赫兰就比较糙,一出手就把盐池一角耙成了泥汤。
“你恁地不小心!这都是盐巴啊!”
赫木达气的直跺脚。
他这个儿子把船是个好手,但干别的真心不走脑子,可是给他丢人现眼了!
赫兰干笑一声,求救地看向宁非。
“小先生,这咋办啊?”
宁非:“也没啥别的办法,抅混吧。”
好在当初造结晶池的时候他就留了个心眼,将偌大的池子用石块分割成若干部分,每块都有独立的出水口。他让盐工向池内灌入一些清水,同时用木耙将池内混水推向出水口,很快解决了浑水的问题。
之后的几日都是重体力活,盐池内的盐粒逐渐析出,需要反复耙盐避免盐粒联结在一起。眼看着淡粉色的盐粒细密可爱,盐场里的盐工都卯足了力气,不知疲倦地在结晶池中来回推盐。
终于到了收盐的日子。
这一次不用人请,东胡三部的重量级人物再度聚集在南石城中。
看着一辆辆装满粉盐的木板车被拉进小院,三部族长如同喝到了假酒,满脸通红不说,整个人都激动得微微颤抖,手脚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