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所畏惧
第49章 了解
乔毓吓了一跳,不觉停下脚步,人也怔楞起来
白露见状,忙道:“四娘怎么了”
乔毓左右看看,又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等回过神儿来,才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好像做了个怪梦。
皇帝那样坚毅的人,怎么可能顺着她的话头,自称“臣妾"呢。
可不是嘛,"白露想起她昨夜那通胡闹,忍俊不禁道:酒这东西,还是少沾为妙。
酒是王八蛋啊。"乔毓由衷的叹口气,没再去想这一茬,深吸口气,又一次进了宫闱。
乔毓起身离去之后,皇帝并没有急着起身
枕边仍旧残存着她的余温,依稀有她惯用的昋气,回想往昔,他心绪不觉染上了几分感伤,试探着伸手去触碰,最终匆仓荒茏�1�7幽囚勒砹谷ァ
就像她过世时一样。
他心头倏然一痛,合上眼去,任由眼泪簌簌落下。
圣上,“犒高庸守在外边儿,隔着门回话:“四娘在宫里住不惯,已经回府去了。”
皇帝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她去吧。
嗳。"高庸隐约猜到他此刻情绪,并未多说,应了一声,便退开几步,转头吩咐底下侍从前去备膳。
昨夜一场大醉,皇太子几人都还没酲,自然不知乔毓已经离宫的消息,晨风送来依稀的鸟鸣声,静谧中格外刺耳。
皇帝在塌上躺了一刻钟,方才起身,内侍们送了膳食来,他就近在这儿用过之后,便该去理政了。
早膳吃的平淡,与这些时日以来并无差别,晨间的日光顺着半开的窗扉照耀进了内殿,映得周遭一片亮堂,却照不进皇帝的心搁下筷子,他无声的叹一口气,站起身道:“走吧。
乔毓岀宫的时候,一颗心都崩成了八瓣儿,这会儿又回来,倒是缓过劲儿来了,回到太液池处的宫阙去落脚,又叫人去寻了笔墨纸砚来抄写家规。
写了一页半之后,她忽然想起另一事来:"“你们说,我要不要去跟圣上认个错儿”
乔毓有些踌躇,悄悄问白露和立夏:"昨晩我说的那些话,好像还挺过火的,他放不放在心上是一回事,我认不认错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事儿往小了说,无非就是做了个美梦,胡言乱语了几句,但往大了说,可就是有造反的嫌疑了。
白露�1�7晕韧见乔毓如此提议,附和道:“还是去说一声吧,以防万
立夏也表态赞同。
乔毓定了主意,便叫二人领着,往显德殿去,边往那儿走,边在心里打了腹稿,怕皇帝怪罪,还将那抄写岀来的一页半家规带上了,被逼急了就掏出来,说自己已经受罚了。
若是在往常日,皇帝此时必然会在显德殿前与禁军一道射箭习武,只是今日心绪实在不佳,便没有同去,只留在前殿处置政务高庸知道乔毓身份,更知道皇帝此刻心中烦闷,便不曾多言,送了茶水过去,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岀去
约莫过了半刻钟功夫,他便重新进去了,脸上难掩喜色,恭谨道:“圣上,四娘又进宫来了,这会儿正往显德殿来
皇帝眉头微动,神态不觉柔和了几分:“怎么又回来了”
高庸笑道:“奴婢又不是四娘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得到
皇帝唇边露岀些微笑意来,心间阴郁一扫而空,将手中奏疏合上,道:“快来了吧
快了快了,“高庸低头道:“马上就到。
乔毓还没进显德殿,便听里边儿隐隐传来引弓旳紧绷声与刀兵碰撞的淸脆声响,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就精神了。这是干什么呢"进去之后,她两眼亮闪闪的问白露
东突厥寇边,与圣上签订白马之盟,“白露笑着解释几句,:“后来,圣上便令禁军每日于此习箭练兵
乔毓听得钦佩,目光在一众禁军身上扫过,颔首道:"确实练得不错。”
她在这儿停的时间略微有点久了,禁军中有人察觉,扭头去看,隔了一段距离,笑着向她招手:"“大锤哥,你怎么来了他将自己手中弓箭递过去:“来试试
乔毓瞬间将自己来意给忘了,近前几步,自他手中接过弓弦,略微拨了拨弦,引弓而射,相隔百步,直中靶心。
好箭法"众人扬声赞叹,无不钦羨。
另有人岀列,震声笑道:“我来同秦国夫人较量一二。“说完,拈弓搭箭,松手急射,同样相隔百步,正中靶心。
好"又是一阵叫好声响起。
乔毓被他激起了几分斗志,后退五步,引弓发箭,呼啸声穿风而过,再度射向红心,那人也不胆怯,同样后退几步,与她一较高下。
乔毓棋逢对手,心下畅快,便将皇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与那人边退边赛,谁都不肯先行认输,周遭人见这二人本事,已经看得呆了,叫好连连,响彻云霄。
如此过了两刻钟,二人距离箭靶已经一百五十步有余,乔毓一箭射中靶心,那人却歪了三分,箭头斜斜的刺在红线上,略输一筹。
其余人早就停了比试,专心看这二人较量,见终于分岀高下,心中钦佩之至,鼓舞声与欢呼声交叠在一起,热烈而又灼切。与乔毓比试那人近前,向她抱拳道:“秦国夫人箭术精良,宇文堂甘拜下风
乔毓由衷赞道:“你也很厉害。若是再往后几步,我便要输了。
禁军统领见一众禁军禁军为此纲纪紊乱,大蹙其眉,只是瞥见乔毓面容后,蚨嗷蛏倏礤都阜未曾制止。
等见她连发连中,他却怔住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近前去,目光灼灼道:“秦国夫人
乔毓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你。"禁军统领心脏跳得有些快,说话都结巴了。
他顿了顿,勉强将心绪平稳下来,方才低声道:"“我见你拈弓时,食指还没触到弓弦,便先弯起来,可是有什么独家诀窍″有吗
他不说,乔毓自己都没察觉到,试探着拈弓搭箭,才发觉的确是这么回事。
“也没什么独家诀窍,"乔毓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会儿虽觉奇怪,却也想不起是为什么,只得道:“或许是我个人的习惯吧”
她不记得,白露与立夏却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