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都身上出现了丝丝裂纹,很快蔓延至了每一个角落,并且如一块块碎裂瓷片般掉落下来,很快变得残缺不全。
然而其却是冷哼一声,硬生生挺立在那里,没有如众人一般溃散下去,可也看得出来,他已没有任何攻袭之能了。
那道人很快来至布须天前,伸出手掌,缓缓向着这处虚寂之中最大的造化精蕴之地按来,其人动作看去无比缓慢,然而却裹挟着无数伟力。
张衍自那道人出现后,目光便一直凝定在其人身上,他眼眸幽深,双袖飘荡不已,这一刻,他浑身气、力双法於一刹那间推到了巅峰,他一步从布须天中走出,两指伸出,向前一点,正正点在了那手掌之中!
轰!
两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撞在了一处,无数玄妙道法在此中轮转交替,不断撞击融合,但却没有半分外泄,完完全全由两者自身承受下来!
然而就在此刻,那道人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其人浑身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最后归入寂无。
张衍若有所觉,抬头往上一看,就见那虚寂缺裂所在,有数个身影朦胧不清的道人各拿法诀,各坐一个方位,而那造化之灵伟力却在围困之中扭曲晃动不已,但仅是一瞬之后,这景象便就消失不见。
方才那无疑就是造化之灵正身,不过其人应该身处於围困之中,只是循着那缺裂所在漏了一丝力量入至诸有,而后又被仍是停留在劫力内的大德伟力封堵了回去。
而在那道人消失之后,其伟力也是一并不见,而虚寂之中的大德却是伟力凝合重聚,方才崩散之人一个个又重新自虚无之中走了出来。只是一个个神情难看无比。
在面对那道人时,他们可谓毫无还手之力,要是其人再多停留一刻,他们就有可能再无法回到诸有之中了。
他们不由得看向张衍,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敬畏。后者与造化之灵正身对撼一招,而自身却是分毫不损,亲身经历过那等无上伟力的倾轧,他们自是知晓这里面的厉害。
先前他们尽管都口口声声说要对抗那造化之灵正身,可心中其实不无悲观态度,曾是想过,或许等其一来,那便是诸有皆灭,自身道法被夺,最后被逐入永寂的下场。
可是今次张衍与之正面对抗的举动,却让他们见到了些许希望,於是众人各是抬手,对他遥遥一礼,却是郑重无比地打了一个稽首。
若说这一礼以往只是出於单纯礼数,现在却是心悦诚服。
张衍此刻双袖负后,仰首遥望着那缺裂之处,似在思索什么。
众人不敢相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候。
张衍方才与那造化之灵正身可谓正面碰撞了一回,那一刹那,他也是看到了许多以往不知道的东西,
这一次造化之灵突破劫力,或许不仅仅是其人自身的缘故,恐怕制约此僚的大德也欲借得其手告知他一些事。
他收回思绪,目光在诸人面上一扫而过,缓声言道:“那造化之灵正身不过是被锁住一时,其力已泄,以劫力之内的力量并无法将之拖住长久,不久之后,恐怕还是会落至诸有之中的,我辈需要有一个对策。”
闳都打一个稽首,道:“玄元道友,你说如何做,我等便如何做。”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赞同。
张衍道:“我欲一观诸有道法,不知可否?”
闳都先是站了出来,毫不冲疑言道:“自无不可!”
余下众人於神意之中稍作商量,却也皆是认可此言。
虽说每一名大德的道法都是深藏自身玄妙,若被人观去,那就再无胜过对方之可能了,要是在造化之灵正身未至之前,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可现在却是不同,在意识到造化之灵的可怖之后,他们知道就算守住了自己道法也是无用,其人只是伟力就可将他们震散,造化之灵是要吞并他们的,而张衍与他们一般也是大德,就算看了也不无法如此做。
相觉站了出来,稽首道:“道友若觉我辈道法能有益於对抗造化之灵,我等岂会深藏起来,愿意将自身道法都是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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