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一圈,对着先后回来的弟子言道:“此事我就交给你等来做,若是做不成,我自会让总坛再派人手前来接手。”
陈姓弟子正憋着一股闷气,闻言大声道:“师父放心,给弟子百日时间,定会将人找到。”
唐由摆了摆手,道:“不要将话说得太满,此回时间充裕,慢慢找寻便好,只要找到人,一切都是好说。”
其实这些事交给弟子去做,他一是存着历练弟子的目的,还有一个考量,就是他本能觉得自己不可和这个天地所锺之子有什么太深的因果牵扯,若不是因为高晟图吩咐,他其实并不想来此。
诸弟子得他吩咐后,四处搜捕衣长老,终是在半载之后找到了其人下落。
衣长老只是一个人,而这些弟子人人修为与他相当,要是他将那婴孩抛了,倒是可以躲藏起来,可早把这婴孩看成了振兴罗教的希望之所在,又怎么可能轻易抛却,一旦留下痕迹,立刻就被演教之人推算出来。
其人是被数名演教弟子围攻而亡的,在毙命之前还曾动过将那小儿打死,免得便宜演教的念头,只是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机会。
飞舟之上,陈姓弟子将那小儿带了回来,举到唐由面前,道:“教中要找的,怕就是这小儿了。”
唐由看了过去,这小儿明明不过六月左右,已有三四岁孩童那么大了,手足在那里不停挥舞,满脸愤怒,嘴里还在不停停叫嚷着,“你们害阿爷,圣儿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唐由一脸淡漠,挥了挥手,示意将这孩童带了下去。
又是半个月后,一行人返回了演教总坛。
唐由亲自将这小儿带到了高晟图面前,圣儿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自始自终都是一声不吭,只是眼中满是仇恨。
高晟图在看过之后,就命人将其带了下去好生照拂。
唐由道:“老师,这小儿性恶暴虐,视我演教为仇寇,留了下来,恐成大患,可笑的是,他不去恨杀他父母亲族的仇人,反而认贼作父,与他说清楚还以为我有意诓骗他。”
高晟图摇头道:“你去与一个半岁小儿计较什么道理。”
唐由冷笑道:“天眷之人,可不是寻常小儿可比,说他可兴我演教我却不信,依我之意,绝然不可给他传授道法,免得未来反害我教众。”
高晟图并不是听不得意见之人,他沉思一下,道:“这小儿当由我来亲自抚养,若是他脾性不改,我自不会传他道术,我演教也不缺这么一人,便让他此世安安稳稳做一个凡人便好。”
唐由道:“老师既然如此说,那弟子遵令就是,只是这小儿是弟子带回来的,若是他将来做出有害我演教之事,那弟子必当亲手了结他。”
清寰宫中,张衍正在作法推算,在深思之后,他决定先将那位他传递意念,并告知他如何通向三重境的那位大德设法请了回来。
这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其余大德如何他无从知晓,而至少这一位在感应之中没有敌视恶念传来,既然下来终究要归来一位大德,那还不如是此人。
只是他借着神意之中残存的意念一番寻找下来,却是没办法找到其人一丝一毫的伟力,令他微微有些意外。
这等原因,要么是这一位伟力已和太冥祖师相当,所以无从感知;要么就是其人被劫力牢牢阻挡,无有一丝伟力在外;最后一个,就是其人伟力早已消失,而若是这般,那就是这位已然入了永寂之中。
只是这等可能不大,因为大德无不是有造化宝莲在手,可以护持自身,不说胜过谁人,但是自保应该不难,除非是遭受多位同辈围攻,但真要是这等情况,那手中宝莲必也是保不住了。
可借助这一位的气机,却能找到宝莲,说明此宝最后仍是掌握在其手中。
而结合那破碎意念来看,其人这里很可能就是因为遭受了劫力锁堵之故,或许当初参悟造化之精的诸位大德中就有其人存在,这样的话,那更是要设接引回来,或许能从其口中了解到当初具体情形。
他考虑了一下,看来现在唯有先行化消宝莲之中的劫力,使得这位意念身影恢复完满,而后再言其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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