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从下界继续找寻下宗修士,可是纨光等人只是诛杀恒霄派之人的恶果已经出现了,没有足够强大的威慑力,就难以使得此辈真正卖力,虽然因为立下了契定的缘故,下宗修士无法违抗他们的命令,可在斗战之中,主动积极的参与和消极避战却完全是两回事。
这时他忽有所觉,却是那炳彰道人又转了回来,他道:“道友还有何事?”
炳彰道人打一个稽首,言道:“宗主可曾发现,除了最早时候,周僩瑟三人并未被那外来六人攻袭过,一直游离在斗战之中,若是这六人与周僩瑟等人……”
恒霄宗主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若是这六人是周道友唤上来的,那玉霄一脉早就与那六人一同夹攻我等了,这等事今后不必提及。”
炳彰道人言道:“我也非是此意,周道友三人自不会与外来之人勾结,只是玉霄一脉既无人亡在这六人之下,可以算得上是无有冤仇,而其等实际又是来自一地,若是达成妥协也是有可能的。”
恒霄宗主眼神动了动,他身为宗主又岂会没有考虑过这一层,所以命诸人分开行动之前,特意将周僩瑟这个玉霄一脉的领头人唤在自己身边,为得就是防备另外二人做出什么事来。
他却没有对此表态,只道:“道友下去吧。”
炳彰道人没有再多言,打个稽首,就退了下去。
恒霄宗主这时心意一动,催使事先留下的分身又是入至恒霄浑天之内,只是一感,便知两界关门已是被那合炼法器封堵上了,不由心中稍安,这般那六人背后宗门就无可能再遣人前来了,他们不是没有机会。
同一时刻,周尹正和吴佑泰二人正乘坐法舟前往恒霄宗另一处下宗驻地。
两人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言,待快要到得那下宗之前,周尹正忽然开口道:“道友可曾感觉到,那六人最开始时候或许并不是要强占我辈地界。”
吴佑泰平常话虽不多,可是心思却颇是敏锐,他笑了笑,道:“道友想说什么,这里可无有外人。”
周尹正稍稍抬了抬头,看向远处,道:“说来我与那外来六人本无矛盾,何必定要死战?此次封堵住界关,宗主该当利用这等机会设法与之和谈才是,而不是想着再战,万一不成,那我恒霄宗难免有覆亡之危,你我性命也是难保。”
恒霄宗不是一个宗门,而是一个同脉源流的修士的联合,彼此能够牵连起来,就是由於出自同一个祖师,而在外物不缺的前提下彼此合作的好处远大於互相攻伐,但并不是互相之间就是亲密无间了,实际上矛盾也是不少。
就如这一次,实际上周僩瑟三人是想瞒着宗门找到周还元玉,而后来恒霄宗主闯入进来,又强行打开关门,也同样是对他们不信任的表现。
吴佑泰听出了他的意思,道:“道友之意,是与那些人谈和么?若是之前还有几分希望,可我等两度败战,其等可未必会理会我辈。”
周尹正道:“不试上一试又哪里知道。”
吴佑泰一思,道:“我知道友仍在想着如何攀登上法,实则我亦是不愿放弃,祖师留下玉符不会是没有用意的,那里说不定就有周还元玉。只是道友可曾想过,假设这六人背后宗门不下於我恒霄派,又到底是来找寻什么呢?”
周尹正道:“道友是说,其等那处也无法找到元玉,所以到我等这里来搜寻?”
这是很有可能之事,也是一让人较为绝望的推断。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一个可能,“或许那元玉本就在我等眼皮底下,只是我等未曾寻到,而此辈有了确切线索,故是前来找寻?”
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越想越觉得这猜测可能逼近了真相。因为纨光等人到来后,最初提出的要求就是查探界门,而后来之所没什么动作,或许是遭遇到了与他们一般的困境,故是停留下来继续找寻。
吴佑泰叹一声,道:“可便是这里推算属实,我等也是无能为力。”
除非将此事交代给恒霄宗一行人知晓,可这样做与他们并无半点好处,就算能夺来元玉,最后也只会落到宗主手中。
周尹正沉思半天,道:“下回若与那六人再战,我等未必能存身下来,不妨先与其等接触一番,试试口风,再看下一步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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