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往下看去,发现这里面实际远远不止一种情况,譬如另一种,则是修士受到天机感染,自己身躯之内多出了另一人的意识。
而这是最需要严加盯防的,因为此辈受侵严重的话,当自身意识被完全压制后,那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
通常一名修士若是在山门中修炼成长,自然会与同门师长结下情谊,出门在外,靠宗门庇佑,同时也会主动维护宗门。
可是在完全变为另一人之后,那就不能再把其当做自家人看待了,因为其人某一个想法变化,说不定就有可能给宗门带来严重危害,而且功行愈高之人则破坏愈大。
那端奇就是这般情况,此人原本乃是鉴治天一个宗门的长老,可某一日间,却是忽然出手,将另外两名宗门长老杀死,并将宗门之内的宝物窃走,至於门中数万弟子,更是被他随手之间化作飞灰。
此人入至山海界内,恐怕不止是为了避开余寰诸天之人,也有可能是冲着更多机缘而来。
只是其自家也不知道,这等恶念及过去却是瞒不过伯玄、伯白两位神君,只是其身为洞天修士,有崩山毁陆之能,现在正值斗法盛会,为了不使山海界遭受太多破坏,所以才在其到了天岳之内再行动手。
华英翎待把书信看完之后,发现这里面并未言及是否有凡蜕真人生出这等变化,究竟是未曾发生,还是这些人把自己深藏起来了,现在都无法确定。
他深皱眉头,要是凡蜕真人都受此侵扰,那是极为可怕的,所能造成的破坏不是一点半点,所幸还有自家师祖在上坐镇,应该不至有事。
几日之后,广源派山门弥钧山外,杨妙笙悬於半天之上,她竖着双丫髻,身着湖水绿襦裙,整个人深陷在一团锦绣云雾之中,时不时翻来滚去,手中则是拿着一截柳枝甩来甩去,一副颇感无聊的模样,
天穹忽然一黯,随即听得有鹤唳之声,她咦了一声,露出了几分精神,踩云而起,往天中望去,便见一个年轻道人走了进来,先开始看不真切,气机也是一片模糊,倒是逐渐走到近处,身影容貌渐渐清晰起来,气机也是同样变得明朗。
杨妙笙眸光一亮,万福一礼,道:“方道友来了,有礼了。
方心岸回得一礼,道:“道友久等了,方某奉恩师之命到此,与道友一同缉拿那人。”
杨妙笙把手中柳条一扔,两眸睁大,略带兴奋道:“这就动手嘛?”
方心岸看她一眼,道:“杨道友斗志勃发,却是与先前同道所言有些不同。”
杨妙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不喜与人争斗,平常也是游山玩水,观摩蚀文,感悟大道玄妙,从来不管宗门之事,可是这次是被人带着一起去欺负人,那就另当别论啦。
她咳了一声,生硬转开话题,“不知道这一次要对付的是哪一位啊?”
方心岸道:“道友莫非未曾详细看那书信么?”
杨妙笙眼也不眨道:“书信上就几句话,没说那人身份。”
实际当时她在参看一枚蚀文残简,随意扫了眼书信就扔到一边去了,至於另一封密柬,等她想起来后再去寻找,发现早已是自行化去了。
方心岸也未去计较这些,道:“这次索拿之人名叫於万宗,与今日韩掌门与杨真人捉拿的端奇一般,亦是来自余寰诸天,其人手中覆灭过不下百余宗派,现下方入山海界中,只是看去此人并无参与斗法盛会之意,这便只能靠我辈出手捉拿了。”
说到这里,他似生感应,侧目望向远处。
远处天穹之中,杨延真身影出现在了那里,随即一晃之间,就到了两人身前,他一拱手,道:“两位道友,诸位上真命我前来,助两位一同对付那於万宗。”顿了下,他又言:“杨某知道,以两位真人的手段,对付那於万宗也是不难,还望两位真人不要怨杨某多事。”
杨妙笙哪会怪罪,欢喜都来不及,如此她又可少出许多力气了,咳一声,做出正经模样道:“上真安排,想来自有上真的道理。”
方心岸同样不会介意,他与於万宗又无冤无仇,到此纯粹是受了师门长辈交托,有人相助,那何乐而不为,便道:“无碍,多得一人,把握更大一些。”
三人商量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各自端坐下来。
这是因为似於万宗这等人,身上自有玄异,不但知晓一些未来之事,甚至还能提前规避凶险危难,所以他们需得等待上真推算,再在接得符诏之后,方好行事。
在等有半天之后,便见天穹骤破,而后一道灵光落下。
方心岸把灵光拿入手中,看有一眼之后,收入袖中,道:“需得快些解决此僚了,还有两日就是斗法盛会,那边似有更为枣手之事,诸位上真要我等把此人擒捉之后,便尽快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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