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了他解释,都是点头,虽并不明白世外之变因何而起,但却是清楚了,正因为是有了布须天的存在,这才使得此方现世天地格外不同。
旦易打个稽首,道:“上境之争,我等难明所以,需得如何做,还请清寰宫主示下。”
张衍道:“此人意识映照何时会至,无法查证推算得来,但我等可制约根源,不令膜拜未名之事出现,世间凡有之举,俱需留神。”
旦易想了想,道:“昆始洲陆上,此事可交由肇恒去为,其为神主,淫祀恶祭乃是其主理之事。还有诸天各派之中也当下得严令,非天地,非宗门、非师长,非先人皆不可祭。”
傅青名沉吟道:“肇恒管束人道当是无碍,然则清寰宫主所言涉及所有世间生灵,妖魔凶怪,乃至虚空之兽,恐怕都在其列,此辈却是极难制束。”
万阙道人淡淡道:“若是诸位认可,那将之俱都抹去便好。”
张衍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将除人种之外的生灵俱都杀灭乃是下策,固然我等可改换诸天规矩,可此举无疑自乱阵脚,也不符造化之理,众生之中以人性灵最足,最有可能入道,那意识若是过来,首先就是攀附於此,其次方是异类修士,至於那些连人身都无法修成的,可以不去理会。”
众人都是点头,这般一来,范围就小了很多,虽他们一念扫过,就可看遍诸天万界,可是涉及上境修士之事,谁又能言必然可以看破呢?还是尽可能从源头上加以掐灭为最好。
乙道人则言道:“万界之中,有不少宝物真灵受得供奉,至今还有游荡在外的,只是先前并不碍我,所以任得其去,并未加以管束,而今乙某当去收拿,并绝其祭拜。”
万阙道人言:“我并无宗门弟子,自当神游诸世,监察此事,以断绝根由。”
张衍颌首道:“那此事就交托诸位道友了。”
事情交代完毕,旦易等人都是先后告辞离去,但唯独万阙道人留在了最后。
张衍道:“道友可是有话要言?”
万阙道人言道:“在下思及清寰宫主之言,却是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否可行。”
张衍笑了一笑,道:“道友如有主意,不妨明言。”
万阙道人言:“记得清寰宫主成就之后,曾以道音宣告诸界,在下以为,清寰宫主不妨每隔一段时日便开坛讲道,以道理正心意,这般施为后,纵然外邪进来,也难以生成什么气候了。”
张衍考虑了一下,应该说这个建议说也有一定道理,因为炼神之间既是牵连又是对抗,若是生灵长久听闻他之大道,这样就会那就会自然而然蔽绝其余太上倾顾。
此中玄妙,非是万阙道人这等曾经一窥上境之人是想不到的。
但这里仍旧是有所不妥,这样做实际就是把生灵祭祀膜拜之人换成了自己,本来也是无碍,但从更为广远的角度来看,这事情实际上是他与那位存在彼此功行的较量,若是那位存在暗中改换膜拜对象,悄无声息的使自己意识种入进来,那就弄巧成拙了。
他道:“道友之言,贫道会加以考虑。”
万阙道人起身打个稽首,就告退出去了。
数日后,山海界,地渊深处。
宇文洪阳正在丹室之中温养法宝,外间弟子之声传来,道:“恩师,玄渊天方才有使者送来了一封书信,说务必呈送恩师观览。”
宇文洪阳一挥袖,开了丹室门户,道:“拿来我看。”
那弟子手托一封书信,恭恭敬敬送至面前,再是拜了一拜,就退了出去。
宇文洪阳打开一看,神情之中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深思良久,神意遁入莫名,片刻之后,薛定缘亦是到来,稽首道:“宇文掌门有礼。”
宇文洪阳道:“薛掌门有礼,想来薛掌门当是也是收到玄渊天传书了?”
薛定缘道:“收到了。此事不小,又是清寰宫主亲自关照,那下来需得着紧此事了。”
宇文洪阳道:“薛掌门可有主意?”
薛定缘笑道:“说来有一人做此事十分合适,宇文掌门不妨请得这位出手,我等就可少却许多烦恼了。”
宇文洪阳稍作思忖,道:“司马长老么?”随即他点了点头,道:“司马长老确实合适,稍微我会请出面主理此事。”
天魔算不得是生灵,而且用在监察之事上,那当真是十分方便。只要司马权愿意,那无数魔头足可看牢所有灵门弟子,但凡有所异动,都可以第一时刻发现。至於玄门那边,应该是不会用灵门这套的,所以他也不必去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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