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把这些大致了解之后,那时再设法针对反击,将是把握更大。
当然,他也不能做得太过,让对方一眼看出意图,故是场面上也需有来有往。
他这时稍稍留意了一下神常童子这边,见两人同样是陷入了法力碰撞之中。
乙涵道人明显不敌,却是将那金铃祭了出来,不停摇晃,退还攻来法力,可毕竟道行相差较大,在不曾祭出其余法宝的时候,一时却也无力反攻。
张衍心念一转,观乙涵道人的作派,似并不急於求胜,只是负责牵制,这无疑是在等他这里分出胜负,而后再决定进退,这称不上什么奇谋,可算得上十分稳当。
既是这里没有什么变故,他倒是可以全力与对手相搏了。於是心意一起,引动太一金珠,一道金光霎时荡起,朝着朝萤打去。
朝萤见太一金珠过来,却是不慌不忙,将手中琉璃如意一摆,却是将太一金珠敌住,可在这激撞之下,这如意却是片片碎裂,然而她不以为意,手腕轻轻一拨,法力转过,无数碎片一合,又是恢复原来模样。
张衍目光微闪,太一金珠本来一念转过,可接连轰击,往往可令对手疲於防备,至少也可令其手忙脚乱一阵,但此次轰入进去后,由於受如意牵制,却似陷入了泥泞之中,攻势一时无法连贯,失去了以往优势。
不过他也是看出,那物虽能抵消任何外力,便被毁去,也能瞬间复原,可是其不是造化至宝,只是用寻常造化残片祭炼而成的,根底上并不能与他太一金珠相比,一次两次可以,数十或是上百次碰撞,他却不信能遮护下来,便是可以,对方也需付出相当代价。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转,将此宝唤了回来,随后再次砸下。
朝萤则仍是以方才手段应付,她此刻看去虽是绰有余裕,可心下还是极为小心的,听了乙涵道人所言,她对那莫名伟力尤为上心,现在虽不见张衍用出,可料定对方在设法掩藏,本来她准备徐徐压迫,就不难将此逼了出来,但此刻发觉对手攻势凌厉,这般下去,很难营造出压力,心下思忖了一下,准备改换策略。
她转眸看去,开口道:“道友如此坚持,莫非以为青圣道友会前来相援?他得我赠送一物,已是允诺,不会前来插手此间之事了。”
张衍一听,心下失笑一下,对方在先前法力对抗之中当是知晓了不少事,不过其等似乎弄错了一事,他与青圣道人尽管有过一面之缘,可也仅止於此,并没有与其人有过任何定约,也从来未曾指望过其人,这番言语对他来说可谓毫无用处。
这位怕是之前与玉造化宝灵较量较多,而很少与修道人有冲突,否则其该是知晓,似他们这些一路修持上来修道人,心境完满,莫说无有这等事,就算真有,他也根本不会被言语所撼动,此是多此一举。
朝萤并不知晓只是一句话就让张衍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只是察觉到张衍心绪无有丝毫波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是个谨慎之人,本来准备顺势发动的攻势立刻暂时按住,准备另外再寻机会。
然而在那太一金珠反覆轰击之下,那琉璃如意在每一次破碎后,虽还能聚合起来,可是却越来越是乏力了,这么下去,或许有崩坏可能。
此宝她祭炼许久,不想轻易折损在这里,於是收入袖中重新蕴养。
只是少了此物牵制,太一金珠攻势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她认识到以眼前手段很难打开局面,就没有再做遮藏,反手骈指,朝发髻处一指一引,就有一道银光飞射而出。
张衍见此,目光微闪了一下,他身上宝袍还未被对方得知,若是不顾这一击,以残玉抬升法力,将其压下,那是否能够趁势一举将此人封禁?
可再是一想,却是放下了这个心思。
并非是他心中有什么警兆,而是从对方斗战举动上来看,这是个极为谨慎之人,也可以称之为保守,似这般人,绝不会忽略自身守御,甚至会把此摆在第一位,不准其身上有遁离守御之物,一击不中,反还可能暴露自己杀招,故还是决定以小心守御。
他一甩袖,那晶玉水滴霎时化开,将自身围裹起来,可那银芒却是别有玄妙,此刻一闪一跳,竟是跃过这一层屏障,骤然冲至他面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