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崛心下一悸,原来准备的话语却不敢再说出口,目光躲闪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孤不要求他事,只是若离忘山始终与孤家为难,将来却怕是难登帝位,”顿了一顿,缓缓抬头,“怕是诸位仙长也不愿看到如此吧?”
治乐道人呵呵笑了起来。
昊崛却是没来由有些心虚。
治乐道人笑道:“殿下为此不必担忧,太上何等人物,岂会与你为难?此事乃我一弟子行事不周,招惹了离忘山之故,恰好你适逢其会,故是才致如此,你实则是代其受过了。”
昊崛一怔,虽未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可也知晓自己是受了牵累,顿时胆气壮了几分,道:“那几位仙长说该如何是好?”
治乐道人言:“殿下自去便可,此事既是由我德道所起,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昊崛不敢再多说什么,道:“那就拜托几位仙长了。”一拱手,就在小童指引之下转身出殿了。
治乐道人这时道:“长昼、长明二人可是回来了?”
有童子回道:“数天前已是回来了。”
治乐道人言:“唤他们上殿。”
过去不久,那两名指引碧绮仙子去往离忘山的道人来至殿上,对着治乐道人躬身揖拜道:“见过师尊,见过两位师叔。”
那治生道人忽然开口喝问道:“长昼、长明,是谁让你二人自作主张,引得碧绮仙子去往离忘山的?”
长昼一怔,不由自主望向治乐道人处,道:“师父,不是你让我等便宜行事,设法令那离忘山不再游离世外,而是暴露於天下人眼中么?”
治乐道人叹了一声,摇头道:“可我何曾让你引得帝女前往离忘山?”
“这……”
长昼张了张嘴,治乐道人遣他下山时,虽然未曾明说,可分明就那个意思,否则又何须把碧绮仙子之事说予他知晓?
可现在这情形……
他自不觉看了看左右,见两旁师兄弟都是漠然看着自己,身躯不觉颤了一下,低头道:“是,是弟子二人做差了。”
治乐道人叹得一声,道:“此事既然无有他人蛊惑,全是你二人自家所为,那为师也不能徇私了。”
治生道人冷声道:“你二人还有可话可说?”
长昼与长明对视一眼,揖拜道:“是弟子等人过错,全凭尊长责罚。”
治生道人道一声好,手中玉尺一挥,封了这二人法力,道:“来人,送去罡峰之下押解起来。”
长昼、长明一听罡峰二字,两人都是面色苍白,颤抖起来,自有几名侍从上前,将其等架了下去。
两旁所站在道人都是漠然视之,眼中毫无同情之色。
在他们看来,长昼二人既然被推出去做事,那么后果都得由自己承担。若是办的妥当,那自是什么事也没有,可现在出了茬子,却要山门为你料理手尾,哪有这等好事?自是要拿你问罪了。
治乐道人一挥拂尘,道:“你等都下去吧。”
众弟子一拜,沿着殿宇两侧退出殿外。
治乐道人待众人走后,把头转向右手处,道:“离忘山之事,祖师早有定算,写得一封书信在此,治常师弟,为示郑重,就由你送至离忘山那位太上手中吧。”
治常道人站起打一个稽首,道:“谨遵法旨。”
他当下辞别二人,离了紫阙山,气机一转,几个遁挪之间,已然到了界河之前,到此之后,不再往前,而是打一个道揖,随后将书信托出,大声言道:“德道治常,恭见太上,此行奉敝派祖师之命,前来送得一封书信。”
言语一毕,就见出来一个年轻道人,冲他打个稽首,道:“贫道纨光,还请道友上山一坐。”
治常道人回得一礼,客气婉拒道:“不了,贫道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多留,书信在此,烦请道友面呈贵派祖师。”
再是一揖,也不问结果,就转身离去了。
纨光一瞧书信,便见上方骤然光芒刺目,竟是令他神魂一荡,不由皱了皱眉,感觉对方似来意不善。他一转身,不多时,回得山巅大殿之上,起双手往上一呈,道:“书信在此,请祖师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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