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华上尊道:“开得此界,需以我化身为代价,只我眼下若行此举,只得一瞬而已,若尊驾答应替在下了却这一桩因果,那在下立刻可以打开此界门户,日后此界如何处置,也将由得尊驾了。”
张衍颌首点头,看来这处残界是受因果牵连,不得原来之主允许,甚难进入,固然他可以强闯,可那也会毁了此地。
他言道:“道友之因果,自有道友自家去还,贫道不会代为,但却也不会令道友无端受损,贫道若要入得界,自会替你设法维系此身。”
芦华上尊一怔,默默打一个稽首。
张衍回得一礼,道:“多谢道友解惑,今日多有打搅,改日若有不明,当会再来造访。”
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进入此界的最好时机,万阙道人能知晓那许多事,许多可能是其从生前正身处得来,还有一些他怀疑与布须天伟力有所相关,现在他还未将这份伟力送还回去,等做成此事之后,若还是有许多不明之处,那再入内一探不冲。
於是心意一动,只是一晃眼,就离了此处,回到了清寰宫内。
他端坐下来,把法力展开,徐徐将那伟力送去布须天中,本来缺失去得一部很快被弥补入内,
在此过程中,他心中隐隐有所悟,不知不觉中,道行竟是有所提升,这不单是因为眼前此举,还有此前与万阙道人一番交手的功劳在内。
因此刻再是无了阻碍,他便往试着布须天更深之处窥看,不知沉浸多久之后,神意方才自里退出,不过外间,仅仅是过去一瞬而已。
这一回,他着实受益不少,明悟自身距离那真正上境,其实已然不远了,只这里面还缺失了很是关键的一步。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该如何去走,也明白此一步对自己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难,可不管是从万阙道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从自身角度来看,这等事绝然不可轻易为之,需得格外慎重,并要设法验证,尤其那些过往先贤所尝试过的诸般举动,更是能拿来加以借鉴,譬如那残界就值得一探。
除此之外,他此番还另得了一个收获。
万阙道人有一桩本事,其可以干涉他人的认知忆识,邓章几名无情道众先前就是被其利用过,这才引发了后来一些事端。
而随着布须天伟力归还,他得以窥望更深处,也是自然而然明了此法该是如何施展。
其实只要法力臻至他这等程度,对那些层次不及自身之人就可如此施为。
但这并不是可以随心如意的,此间绝然不能触及扭转认知之人的自身根本,也不能违逆其本性。假设此刻他对白微等辈施以此法,可以用一个子虚乌有之事令其判断失差,但要是此事与其自身意愿相违背,或者说损害了自身利益,那么其一定会心中存疑,不会轻易入彀。
就如他若想那万阙道人交代所知一切,尽管其现在只是一缕精气,也不太可能做到,更可能的是在气机威压之下致其直接消亡。
张衍明白,因为真阳修士本就可以使得万事万物有利於己,所以从根本上说,这应该是自己法力道行提升后,使得此等威能进一步提升,故对同辈也是能够稍加干涉了。
如此看来,白微等人去到万阙星流,很明显就是万阙道人用了这等手段,那么眼下,他也可以同样用得此法,让此辈安分下来。
只是他考虑了一下,却没有如此做。
留着此辈是为了搅动因果,引那玄石入世,要是被他干涉之后,导致因果不兴,那反是有违初衷,且就凭这几人,现在也丝毫威胁不到人道。
他把此事放下,念头又转到如何查清楚那残界上来,现下唯一线索,就是那名丰阐道人,要是能找到此人下落或者往昔洞府,那么或许就有办法了解真正内情。
於是他把神意一定,就开始试着观望过往。
以他如今无穷法力,本是可以试着察看布须天过去所有一切,要真能做到,那么过去无论什么隐秘都瞒不过他,可他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可是每每察看到了纪历轮转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往前,这一条路显然无法走通,那也就只能从这个纪历中设法寻觅线索了。
只是片刻之后,视界之中就浮现出了一处地界。
他心中有感,这很可能就是自己所要找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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