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如今万阙星流之中,至少有大半被这位魔神伟力所笼罩,而且自两界碰撞以来,对面一直在不断进取,反观万阙星流这边,却是在节节退缩,谁强谁弱,一眼能明。
也正是基於这个判断,他才找上了魏子宏,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否则自己就显得毫无价值了,他斟酌了一下,正声道:”贵方入界以来种种作为,鄙人也看在眼中,贵方实力倒也不俗,只是与万阙星流相比,却还差了些。“
魏子宏摆了摆手,道:“祁道友不必为我遮掩,以我方眼下实力,的确大大不如万阙星流这边,但情形终究是会有所改换的,且也用不了多久。“
祁兆澜心中一跳,尽管魏子宏没有具体说什么,但他却不难猜出,其下来或许会有什么大动作了,这也正好符合他的期望。只要他兄长和虚空之母在这一日,他就永远翻不了身,现在却是一个大好机会,借助这些魔神信众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往坏处想,最终落的失败,那也大不了跟着退去异域,总比以往日子好过不少。
他缓缓一个躬身,郑重言道:“若是这样,贵方如能助我夺回龙君之位,我亦当为贵方效命。”
魏子宏点了点头,起法力将他一托,道:“我可在此言诺,只要道友存心助我,我亦可助道友夺得君位。”
祁兆澜得此一言,心中大喜过望,连带精神也是振奋了许多。
魏子宏问道:“有一事却要向道友打听,如今龙界是何情形?”
祁兆澜沉吟一下,道:“龙界之中真正底细,只有龙君才知,我所知晓的,仅是表面,族中大约有二十余位寿过万载的长老,还有数十万族众……“
言及此处,他忽然露出愤恨之色,“当年与虚空之母定约,也并非什么代价都不曾付出,按理我族众皆为天地所锺,只要不停锤炼自身,又不曾懈怠,那么功行一成,就可得享永寿,可自那约定之后,却是被夺去此能,至今无有一位族人可活过那百万载寿数。”
魏子宏心下恍然,难怪祁兆澜如此积极,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内。
他道:“不知道友能够策动多少族人?”
祁兆澜略带一丝得意,道:“不瞒上真,我虽被驱赶出来,可族中支持之人却众,似那些长老,有半数与我暗中往来,底下族众更是不乏崇慕之人。”
魏子宏有些意外,道:”这般说来,令兄岂非颇是不得人心?”
祁兆澜不屑道:“他若不是手掌祖脉血书,算是拿住了族人命脉,除了一些嫡系亲众,谁人又会服他?”
魏子宏暗暗点头,虽然祁兆澜不曾详说,可血书必然是关键之物。他这时又问:“不知令兄是何等样人?”
祁兆澜面上露出不屑之色,道:“说来好笑,我胞兄每日笔录,条条件件,皆是谈及如何兴盛宗族,如何窥破大道,可是真正做到实处的,却是从无一桩,每次定坐出来,哀叹过往又是荒废,自今朝起定要奋发,可下面之人每每以为他要振作时,却总又没了下文,说一句好谋少断,志大才疏都是高抬了他,当初赶我出来,也是我那故去叔父替他下令,否则他还未必下得了决断!”
魏子宏听得有趣,这位抨击起自己兄长来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可若这位龙君真是这样,却也更方便自己这边行事。他道:“祁道友可曾想过,你兄长赶你出来,非是惩戒,或许就是要为龙界留下一条可能出路呢?”
祁兆澜一怔,想了一想,随即冷笑道:“或许有此可能,但就算此事为真,也绝不是我那无能兄长所能想出来的,多半也是我父谋划。”
到了如今,他早已不在乎自己被驱的真正原因,只知自己被赶出来后,与之便就是两路人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来,道:“方才祁姜回去禀告,上真一等就是半月,要说商量这等事,哪用得着这般长久,我那兄长这是故意为之,要是上真不巧就此被虚空之母发现,那么也就与他毫无关系了,可是后来他见上真安然无恙,知道贵方不好招惹,这才不得已出来回绝,说白了,他是既不想得罪虚空之母,又唯恐贵方找他麻烦。”
魏子宏稍作思索,才道:“此事甚大,需要有个周祥谋划,这般,道友不妨随我回去,与众道友一同商议此事,顺便也可立契定约。”
祁兆澜想到此去说不定会见到传闻中的虚空魔神,也是冲疑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应道:“好,在下便与上真同往!”
魏子宏笑道:“此行耽误不了道友多久,”他看了一眼远方包裹在迷雾之中的龙界,“等道友再回来,那就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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