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天之后,就发现前方海面之上有一道巨大山脊横在那处,不过在他眼里,此山并不是天然生成,而是在什么巨物身上演化出来的。
此时目光一撇,却见那法符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不由咦了一声,仔细一感,发现见一道隐晦灵机隐於天穹之上,他心下一动,往上一个腾挪,顿便跃至那处,却见一个浑身阴气环绕的道人立在那里,哈哈一笑,道:“看来我运气甚好,才一入界,就找到了司马道友。”
司马权打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张蝉拱拱手,道:“有礼,有礼。”他好奇的四处一望,“司马道友在此作甚?”
司马权道:“此来解救一位同道,此中详情,回去后再告知道友知晓。”
就在说话之时,见得远处有一艘海舟自浓雾之中出来,到了那龙脊山上靠岸,随后一行人就自行了出来。
司马权往下一个示意,道:“那位同道就在那处。”
此刻龙脊山上,名老早已等候在此,他见龙宗押送着韩定毅上来,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面上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对着龙宗来人一礼,道:“多谢贵宗送还敝宗弟子。”
中年男子态度却是颇为冷淡,道:“东西何在?”
名老取出一只巴掌大小金丝木盒,道:“宗老可以一验。”
中年男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面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赤光,他不由一眯眼,又立刻合上,道:“东西不错,那么你我两方就两不相欠了。”
名老呵呵一笑,道:“自然。”
他转头来,看向韩定毅,淡淡道:“韩定毅,你以为可以逃离宗门掌制么?”
韩定毅叹了一声,道:“其实我离开对贵宗反是一件好事,贵宗又何必非要把我抓回去呢。”
名老一皱眉,韩定毅之话让他有些不适,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本来他还想问到底谁帮着韩定毅逃出宗门的,不过龙宗之人在此,倒是不方便多言,只有回去再慢慢拷问了,他哼了一声,一挥手,道:“捆上,带走。”
登时有两个人上来拿住韩定毅,并将一条条细长金色锁链往他身上套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却闻得一阵嗡嗡声响,初时极是微小,很快越来越大,听得人极是烦躁,众人循着声响看去,见原处飘来了一道赤红烟雾。
龙宗那中年男子此时尚未离去,他目力远胜旁人,凝睛一望,却是骇然发现,这红雾竟是由无数血色虫豸组成,只是此虫太过微小,所以一般人察觉不到。
他在虚空缝隙之中见识过类似东西,几乎撞上之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没有丝毫冲疑,身躯一长,头上顶角,而上生腮,手足化鳍,鳞甲爬满周身,竟然於瞬间变作一头半鱼半龙之物,并腾起一股云雾,往着底下海水投去。
只要到了龙宗辖界之上,自然有神怪替他阻挡来敌,没必要他自己出来拚命,只是方才到得一半,只觉一阵阴风刮过,顿觉一个恍惚,随后原本饱满的身躯干瘪了下去,鳞甲也是纷纷脱落,到他坠下海中之时,整个人已是失去了所有生机,似鱼似龙的粗大骨架上只披着一层干瘪下去的皮肉。
名老见得这一幕,不由得脸色大变,他往韩定毅身上一抓,那赤霞上一来,两人就好像是易碎琉璃一般破散开来,随后所有碎裂之物都是一齐消失不见。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在短短片刻之间,留在山脊上之人,不管是龙宗还是离明血宗的弟子,都是被那烟霞卷中其中,随后所有人的血肉骨骼都被那些细小虫豸吞吃的一干二净,连一丝半点残渣也未曾剩下。
天中烟霞一散,张蝉与司马权都是显身出来。
张蝉道:“奇怪,那韩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司马权沉声道:“适才那许是此方天地的血脉秘术,发动时没有丝毫前兆,我疑韩定毅先前就中了其手段了,不然那人绝然不可能把他轻易挪走,现在看来,人一定是被带回离明血宗了。”
张蝉嘿嘿一笑,道:“那就去那里把人带回来。”
司马权道:“现在修筑法坛紧要,若是当下就与离明血宗开战,恐要误了正事。”
张蝉浑不在意道:“不妨事,老爷已有安排,稍候自会派遣更多同道来此,早些晚些都要与这些土着动手的。”
司马权考虑片刻,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由我好了,道友可先替司马看顾好那处法坛。”言毕,他身影一晃,已是化一股阴风,往离明血宗方向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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