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人呵了一声,道:“再谈也一谈,也是无妨。’
乙道人哼了一声,毫不客气指出道:“这等又非我一家拿定,而是因为当年与各家所立约定,想必诸位道友都是记得,今次再提此事,莫非想反悔不成?”
太一道人言:“道友所言,放在先前不错,可世上自没有万世不移之理,似如眼下,天机混淆,甚至连同道识忆都可影响,若是任由此等动荡继续,难免不会引出什么大患来,那就不得不寻法回避了,敝人之提议,恰是最为恰当。”
他看向张衍,“上次敝人听得道友之言,配合道友行事,但事后这些时日过去,天机非但没有梳理平靖,反而更见混乱,我等信了人道一次,可结果无有用处,对此却是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张衍笑了一笑,道:“这方才过去多久,道友也太过心急了。”
太一道人道:“不得不急,天机之变,事涉未来变化不说,连无情道两位道友识忆都遭改动,难说不会牵连到其余同道。”
乙道人冷笑言道:“尊驾是否说得太过严重,至今受得牵连,也仅是无情道众而已,并未听言他人再受此害,且在张道友拽差之下,并非毫无进展,业已有些眉目了。”
太一道人言:“哦?可曾找到那在后作祟源头了么?”
乙道人一皱眉,道:“这却不曾。”
太一道人言:“那就是距离此事尚早了?”说到这里,他又是提起声音,“此事亟待解决,人道久久不肯让步,莫非是想坐视诸位同道受此恶果么?”
张衍淡笑一下,并不去与他争辨。
太一道人今次不过是找个借口发难而已,除非自己已然找到那背后之人,否则绝不可能将之说服。
旦易同样不难看出其目的,是以也不去与他在这里纠缠,直接言道:“太一道友也不必说如此话,欲要如何,可直言相告。”
太一道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嘿然一笑,才道:“很是简单。人道退下天地主宰之位,允得诸位道友合天并举,同参妙玄,共演道法!”
他此言一出,身后各方大能都是望了过来,旦易下来回答,当是决定下来事机走向了。
要能直接逼迫人道低头,那是最好不过。
因为没有人道准许,他们就算将旦易四人击败破退,仍是没有办法合天於布须之内,只是能在此修行罢了,除非能将人道一举灭尽。
可实际上要想做到这一点十分困难,他们可没有张衍那等斩杀同辈的秘术,再说人道还有无羁木所造斗胜天舟在手,一心退走,那是无法拦住的。
可若是实在无法争取,那就只能选择动手了。
旦易没有半分冲疑,态度十分坚决道:“在下也已说过,若诸位愿意并入道人,我等无任欢迎,若是不肯,此事也无需再提。”
人道主宰布须,并不是白白得来的,而是通过前后数场斗战,逼得对手不得不妥协退让,这才定下了约议,想几句言语逼他们让步,那是绝无可能的。
太一道人神情冷了下来,道:“连半点商量余地也没有么?”
旦易看了一眼诸人,他明知太一等着自己否认,可还是坚定言道:“绝无半分可能!”
太一道人表面不悦,心中却是大喜,旦易此言一出,算是彻底斩断身后诸人希望,与人道是绝无可能妥协了。他故意叹了一声,道:“道友可是知道,你之言语,却是断了自家后路!”
旦易不为所动,平静道:“布须天本属人道,当年虽曾遗落一次,我等亦是设法拿了回来,若是诸位道友存有不同之见,大可来取,我若守之不住,自是我辈无能,不合得享此利。”
他抬首看来,“若是诸位今日唤我前来只为此事,那我等言尽於此,恕不奉陪了。”他显是不愿在此多留,一挥袖,化身骤然隐去。
张衍淡笑一下,也是撤去了化身。
太一道人看着四人化身一个个消失不见,心中冷笑不已,而白微等人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喜意,反而一片凝重。
这回要真是动起手来,可就不是什么比斗较量了,而是真要分出生死胜负了。虽是他们人多势众,看去占据了绝对优势,可从以往一次次表现,人道并非那么容易对付的,尤其是那张道人,有着斩杀同辈之秘法,可谓威慑十足。他们期望能达成目的,可也不愿因此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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