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推算下来,他却神情微凛,因为诸多未来之中竟是混乱一片,无法看到任何具体事机,此般情形,倒像是被某种伟力遮蔽去了天机。
他以为天地之间什么变故,连忙一察,可却发现内外皆是无事,不觉微讶。
元玉如今已得归属,寄托在智氏身上的先天至宝得他功法相赠,现下还在柎部之中不曾离去,并没有被人发现,另一头逃去的先天妖魔仍是不见下落,可以说没有事值得哪一大能去如此做。
且就算遮蔽一时,也无法长久,事后过去所经一切他们仍可观望出来。
他考虑了一下,眼前这情形有些古怪,不如待几日后再做察看。
想到这处,於是将此事先是摆在了一边,又拿了另一枚玉简,这里所载却是以往从未见过的,竟是讲述镇压真阳修士之后,如何从其身上取炼精气之法以化他用的法门。
他不由来了几分兴趣,似他手中那盏琉璃莲花就是如此来的,
要真能镇压得了一位真阳修士,他自认也不难做到这一点,可不同不是的,这一篇中所讲显然更为齐全详细,不但各种封禁之法,如何最大限度利用对手元气,包括如何时时遮绝其神意转动,如何不被他人感应推算,件件桩桩,可谓都有讲述到。
他此时有一种感觉,传下此法之人,似是不止一次做过这等事。
待把这枚玉简他看过后,又去观览其余,时不时还坐下修持推演,不知不觉间,已是过去半载。
这一日,他自定之中出来,想起此前天机被蔽之事。又再次试着观望未来,可发现未来仍旧是混沌一片,且越往后推演越是模糊不清。
他目光微闪,接连遮蔽天机半载之久,没有哪一个修士会如此做,也无法做到,所以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现世之中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变化,方才如此。
他目光一转,落到最后一枚玉简处,此一枚格外不同,微微泛着金光,而且方才冒出来未久,显是最为重要的一枚,不定能使得他得到更多启发。
若是半途离去,怕是会将此错过,还不如先看过这一枚,回头再去理会此事。
於是他走上前去,将金简拿下,起意往里观去。
成昌子遗府之前,清光一闪,消失半载的赛安再度出现在了入口之前,只是他神情却与进去之时大不一样了。
那时严肃谨慎,此刻脸上却多出一抹古怪笑容,实难以知晓他这段消失时间内到此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同一时刻,不管是妖魔人道,诸天大能都有种莫名心悸的感应浮现,只是试着推算,却发现天机模糊,仿佛被人搅乱遮蔽也似,并不能从中窥看到什么。
妙空界法塔内,太一道人忽然化身出来,他适才也是感到一阵烦躁,可他非是修士,没有推算之力,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恐怕只有问过白微、陆离二人才知,只因为此前之事,却又拉不下脸来。
再是一想,若真是有事,这两人定会来求助自己,倒也不必主动去问了,此刻忽然觉得,无论妖魔人道,座下都有无数弟子替自己奔走,而他看着强横,实际却有些势单力孤,要做得何事,只能通过两名先天妖魔。
要放在以前,或许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可在张衍接下那一次冲撞后,却感觉世上之事并非皆在自己掌中,其中更有一些远远脱离了预计。
他忖道:“看来也当做些变化。”
思定过后,他就往昆始洲陆上观去。
君无启此刻正在地陆之上漫无头绪的游逛着,此前哪怕争夺元玉最为激烈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进去,而仍是试图找寻那先天至宝的下落,可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面前忽一个熟悉声音响起,并唤得他名字,他浑身一颤,赶忙一拜,道:“弟子拜见尊者。”、
太一道人问道:‘又过去如此长久,那先天至宝可有下落?”
君无启惶恐道:“回禀尊者,弟子无能,尚不能找到。”
在经历一阵长久沉默后,太一道人才又言:“此事你可慢慢搜寻,只你一人又能行走多少地界?便是做事也不方便,你可在洲陆之上立下宗派门户,教授弟子,寻得更多人一起来助你。”
君无启这么长时日下来毫无进展,本以为自己将迎来一顿训斥,或者干脆被从世上抹去,可没想到太一道人居然一反平常,一时倒反而有些惴惴不安,只得诺诺称是,待回过神来后,却发现太一道人已然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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