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莲座,入云河一转,又是来至了一处界空内,有别於前次,不见宫阙殿观,唯有十二莲座浮於云海之上。
而随着他们到来,各方元尊身影几乎是同一时候浮现出来。
太一道人仍立中央,他道:“今日之赌斗,胜者则为那元玉之主,为使公允,约斗之人战罢一场,可修持调息,待元气恢复之后,他人方可搦战。”
他倒不是为他人考虑,而完全是替自己着想,如此先天妖魔就算借用他力量取胜,也能有足够时间用作恢复,不用频繁面对对手,取胜把握也就更大了。
他转头看向域外天魔所在之地,道:“这场约斗既是冲尧魔主最先提出,那便由得三位先行出手好了。”
冲尧一笑,言道:“在比斗之前,在下这里有一提议。”
太一道人言:“请说。”
冲尧道:“在下以为今回比斗,可不限神通手段,生死各安天命,诸位以为如何?”
太一道人心下一怔,他可是知晓张衍有斩杀秘法的,正面先天妖魔得他相助,或许可以不惧,但域外天魔虽是难以杀死,但若被打灭形体,回反天地内重生,那却也同样是输了。心中不由琢磨道:“莫非这许多年过去了,此辈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而且他本来还以为其会设法限制他出手,可没想到主动提出不限手段,这却令他又有些不放心了,於是试着言了一句,“非是生死相争,何必如此?”
冲尧却道:“非也,若是斗法双方有所顾忌,却是难以用出自身全数实力,这又岂能分出真正胜负?”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太一道友说得也对,在下以为,若是一方及时认输,另一方自不必穷追到底。“
太一道人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冲尧又看向人道这边,最后目光落在张衍身上,“几位元尊是何意思?”
张衍淡声道:“可。”
他虽有斩杀之术,可却并不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此法。
经过长久修持,他如今道法精进,此一门秘法威能以不同於以往,
只是此法暴露的次数越多,可以被人推算回避的机会也越高,只有在扭转局面的关键时刻用出方才合适,眼下还无此必要。
冲尧站了出来,打个稽首,道:“既如此,便由我来向诸位元尊讨教高明,不知贵方是哪一位出战?”
张衍大袖一摆,踏步而出,道:“贫道来与道友论法。”
冲尧笑了一笑,他看了看四下,却是出人意料地言道:“我自认不是玄元道尊对手,此一场认输。”随后对张衍一礼,便就退了回去。
众人见他这等举动,都是一怔,心下都是转起了念头。
太一道人也是皱眉,觉得自己似是忽略了什么,他冲疑了一下,看向无情道众那处,“两位道友如何说?”
邓章打个稽首,道:“我亦不是玄元道尊对手,此局不必比了。”
张衍目光微闪,却已是猜到了此辈用意。
太一道人此刻也是醒悟过来,顿时气怒不已,登时明白冲尧为何要言明不计生死,不计手段,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冲尧却是一笑,他并不认为自己能胜过张衍,同样也不认为能赢得有太一道人相助的先天妖魔。
之所以刻意退让,就是为营造今日这等局面,令人道与先天妖魔无可回避的来一场激烈碰撞,当然,这里少不了无情道众的配合。
无论哪一方折损,对他们都有好处。
人道这边若失去张衍,威胁将减去大半,而先天妖魔这里若是借助太一金珠之力,则必然元气大伤,下来一段时日内,再也无法与他们相争,那就可以放心大胆侵吞虚空元海。
当然,若是双方都无战意,自可避开这一战。
可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太一道人肯定是不甘心将元玉白白奉送的,人道也是绝无可能放弃元玉。
果然,太一道人明白此刻自己若退,那么就是将元玉拱手让人,哪怕明知此回遭了算计,却也不能放弃。
他转向白微、陆离二人,郑重提醒道:“两位天尊,既有机会夺得元玉,那这机会绝不可弃,唯有请二位出得一人迎战此人了,只张道人神通莫测,更有斩杀同辈之能,稍候上前万不可予他机会,到时只需唤得一声,我自会出力相助。”
白微见他神情凝重,显然是准备出得全力的,自忖这般倒是胜算也是不小,道:“那便仰仗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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