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考虑之时,却忽有所觉,目光一闪,意念便一下投注到千万里之外的一座州城之内,一处高阁之内,正有两名腰悬宝剑,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女正在说话。
其中那名年轻男子道:“今次选来的弟子不差,足足有四人可入清册,往年可都是只能往花册里送,甄老都怨了几回,总算可有个交代了。”
那女子也是一派欢欣之色,道:“听闻这次是此地武塾蔡师谕教化之功,区区几年,就有这般气象,着实难得,回去之后,可与堂中节官提一声,这等人才,不该被埋没在此。”
年轻男子笑道:“那我去走一趟吧,免得他到时不愿,反是我等难做。”
那女子想了想,也是同意道:“也好。”
年轻男子与她商量过后,就转身出门了。
张衍此时不仅听到了两人说话,还窥见了这男子心中所思。
其人无意中知晓了一事,那蔡师谕有这般能耐,其实不是自己本事,而全是因为得到了一件奇物,能够为人开启灵慧,便原来是一个庸人,也可变为良才美玉。他有意暗中谋夺了过来,占为己有,故并没有将这件事上报门中知晓。
对此人心思他不感兴趣,但是从那种种迹象乃来看,所谓奇物,很可能就是那只金炉了。
於是立刻观望过影,很快找到了那男子所言物事所在,却见一座青瓦大屋之内,有一只齐腰高的大炉,通体作金铜之色,单足而立,炉盖横平,正是那日神意之中所见之宝。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有所动作,这东西要是这么容易找到,恐怕早就被陈蟾他们取走了,根本不会轮到他来动手。
他此前曾有做有一番推断,或许在自己感应到其气机所在时,其当也会有所察觉,而此刻目标这么明显,要说没有问题,他却不信。
这金炉既能祭炼出诸多宝物,又在诸天万界活跃了这么长时日,当不难祭炼出一些用来遮蔽自身行迹的物事来。
在稍作观察后,他微微一笑,道:“有些意思。”
这东西毕竟只是法宝,而非是修士,再是如何变化,也不可能完全将他瞒过,是以不难让他窥见到其中隐秘。
象龙金炉只是将自身一个照影留在这里,一如真阳修士之化身,不过一样具备炼就奇宝的能耐,只是这化影之上却有个印契,假设不知究里之人贸然上去接触,那么就会在无所察觉的情形下与之结立法契,
契定到底是何内容无从知晓,但大抵是让人不再去寻它,或者可将化身借去一用,但可不扰其真身,因为不涉及生死灾劫,此宝又有搅扰真阳感应之能,所以一不留心,就有可能上当的。
了解了其中原委,他便不再在外间停留,心意一动,已经是出现在了金炉边,再是感应片刻,能够确定此宝化身当是不在少数,说不准还分落在许多界天之内。
这也难怪此前一直无人能拿住此宝,真阳修士虽然可一念感应万界,可那是在自身部宿之内,要是气机未曾涵布的界天,便就无处去寻了。
如此看来,这个破绽还可能是其自己故意卖出的,这实际就是让那些意图抓它的人知道,便是捉到了它气机,一样寻不到它踪迹。
他笑了一笑,可是这宝物或许从未遇到能捉到自己之人,可他与别人不同,是有太冥祖师所传秘法在身的,其法凭借一缕气机可以窥破虚妄,找寻到同辈正身所在,而今要找一个宝物真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他来说,原来难觅此宝,只是没有最初那一点气机,可眼下却就不同了,已是摆在了眼前,又怎会错过?当下一运法诀,就循着那气机源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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