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大鲲闯入至钧尘界中,一股磅礴盛大的气机也是弥散扩展开来。
天域之中诸多地星受其所迫,俱是震荡不止,外间星璧玉环不断转动,晕光乱闪,看去俱是有些不堪承受。
不止如此,这破开天地关的动静如此之大,也是使得钧尘界中诸多帝君各是起了警凛之心。
积气宫中,杨传亦是有所感应,他不由眉关一皱。
积气宫相对玉梁教势弱,他本人也不及杨传,只能依靠至宝勉强抵御,本来天外之人直对玉梁教而去,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若两者两败俱伤,那无疑是个大好消息。
可是这一回,破界之人那等声势,显是远远胜过前两波来人,甚至可能与孔赢相提并论,如此胜负就着实难料了。
他踌躇片刻,认为自己不能继续再这里坐视了,需得就近前去一观,看那局势发展,再做选择。
他唤了一名侍从上前,道:“传命下去,请大御执、上督正到我这处来,便说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蒋参与商昼上得殿来,到得前方见礼,不过两人见杨传似在思索什么,也不多问,对视一眼,各是去了座上,一言不发地等着。
过有好一会儿,杨传才回过神来,望向二人,道:“我欲玉梁天域一行,你二人稍候随我同去。”
殿下二人都不觉意外,身为帝君,天地界关被撞破,他们也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商昼起身一礼,问道:“宫主可是要前去救援孔教主么?方才天地关被破,我与大御执亦有感到了,来人大不简单。”
杨传微一皱眉,摆袖道:“此事可到时再议,我等便伸援手,他人也不见得会领情。”
商昼点了点头,又道:“只是宫主,通往玉梁教主天域的阵道皆坏,怕到了那里,已是来不及了。”
蒋参冷声道:“何须理会这些,去还有几分可能,若是不去,只在这里动动口舌,那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杨传摇了摇头,沉声道:“你等不明白,到了孔赢这一境地,绝不是那么好杀的,我们便是再晚一些启程,也一样赶得及的。”
公常庞大身躯端坐於高台之上,手里却在摆弄着一只小壶,此物虽落在他手中多年,但却始终无法打开出入门户,然而他并不气馁,反而对此兴趣更浓了。
这可是昔年玉壶君所留之物,守御还弄得如此森严,说不定里面当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下方有脚步声过来,很快来至跟前,他头也不抬道:“何事?”
有弟子在下方站定。道:“君上,方才有人来报,积气宫那处有些动静,杨传似是离开了,还有,那蒋、商二人也未见回府。”
公常唔了一声,把玉壶放下,他转了转念,自语道:“那般大的动静,也难怪其等忍不住了,”他拍了拍膝盖,“也好,看来那我等也得去凑凑热闹了,下去吩咐,不必装模作样的巡查天域了,立刻转向,去往主天域,同时传书安帝,将我意思告知他。”
那弟子不解道:“君上不是说未曾收得教中令谕,不可擅离,又何必赶去?”
公常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不认为有人能胜过掌教,故是不去也不打紧,事后随意找个借口推脱便好,可而今却是不同了,来人已能对掌教造成威胁,要是教主逼退来敌,怕是要问罪我等,何况现下杨传也在往来赶,我又哪可能置之不理?”
那弟子道:“若是能与掌教相斗,我等过去,又有何用?
公常哈哈一笑,道:“有用无有是一事,去与不去又是一事了。”
那弟子隐有所悟,他又低声道:“君上,那万一掌教真人他……”
公常明白他的意思,嘿了一声,感叹道:“以掌教的能耐,就怕是没有什么万一啊。不过……”他顿了顿,目中精光透出,“过去看一看,总是无错的。”
玉梁天域。
赢妫其一入现世之中,秦掌门便知反击时机已至,他没有片刻冲疑,把拂尘一摆,就起得神意,往那莫名虚空之中一跃,霎时与之联系到了一处。
大鲲乃是虚空异种,天生自成根果,盘踞於过去未来之上,这也是闯界进来时,九洲诸真便陷入孔赢变化之中,亦能察觉到它的缘故所在。
其并不会什么厉害神通道术,但因与孔赢同在一个层次之内,却可最大程度把压力承担过去,而且其能自在穿行诸界,挪遁之能几无人可比,以之追敌,根本不怕对手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