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道人不屑道:“说得好听,遇着真阳大能,还不是一样要举界而逃。”
孔赢道:“今日他强,来日我未必不如他,我若灭他,岂不比灭我更是顺应天地?而我做得这些,也正是为有朝一日,能除灭此僚。”
秦掌门微微颌首,道:“我已是明白孔教主之意,尊驾做这些,可也是为了能使自身功行更进一步吧?”
孔赢眼神顿时认真了几分,看过来道:“请教这位道友名姓?
秦掌门拂尘一摆,道:“贫道溟沧派掌门,秦墨白。”
“原来是秦道友。”
孔赢神情变得严肃一些,他道:“道友说我为功行更进一步,孔某并不讳言这一点,我便站在此世至高,匡正一界,但对亿万周天而言,也不过沧海一粟,而我行此道,是为能扶正诸天,要如此做,必需得一身功行,而我玉梁教并无上乘功法,但若立得规矩,消杀未来能我争夺机缘之人,那一旦机缘到来,就可窥得道门。”
张衍双目微闪,他已是听懂此人解释了,
天地运转,演变出无穷可能,事实每一个人,乃至每一个生灵都有那么一丝成道可能。
但是玉梁教所谓“天地正序”一立,只要这规矩不坏,就可牢牢把持修道门槛乃至那修为高低。
到时每一人功行进境,都被此所束缚,只要在此教统御之下,便无一人可以超脱逾越。
而一旦这般做了,乃至做成了,孔赢就等若是把除自己之外,一切可能攀升更高境界之人都是强行消抹压制了,那么最后能有所成就者,也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张衍本来还有些疑惑,孔赢身为一教之主,为为何那些寻常教众也要如此严厉规矩,现下已是明白,这些人就此此人未来相助自己建立有序之天地,继而征伐他界的种子,故才如此重视。
就在这时,天地微微震动了一下,孔赢似感应到了什么,他往虚空深处看去,道:“原来还有道友未至,那日界外所见,想必就是这一位了,这等气机功行,再这么遮掩,也会弄出极大动静。”
他又转目望来,“今日说得已是够多了,诸位似有不同之见,那也无妨,只是各人道念不同,此战之后,自有定论!“
众真知道他就要动手了,几乎是在这一瞬之间,所有人神意交通到了一处,包括范、董二人也是如此,俱都是到了一处莫名界空之内。
秦掌门沉声道:“孔赢稍候必会以神意压迫,使我互相之间不得勾连,他乃三重境大修士,与之强拚实属不智,但他再是强横,也无法从始至终压住我辈,故我与岳掌门会拿准时机,在某一时刻发动,与诸位呼应,届时诸位若得感应至,望起全力迎和。”
虽大鲲赢妫这最为重要的战力未至,但九洲众真早有议计,在有在的打发,不在又有不在的打法。
只是现下又加了两人进来,毕竟都是入了二重境,斩却过去的大修士,也是难得战力,故需向其等解释清楚。
随着秦掌门言语交代,他语声却是越来越轻,慢慢变得低不可闻,而他人身影也是渐渐模糊,再也难以看清。
众真明白,这便已是遭受了孔赢神意压迫,无法再继续维系下去,忽然间,轰然一声,仿佛天地破碎,所有人神意都是被迫从这一处莫名界空退了出来。
范道人心神震动了一下,便又立刻拿定,然而当他抬目看去时,却是心头一凛。
孔赢就在前方不远处,而四下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是消失无踪!
而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是赫然发现,四周不见他人影踪,只余下了自己一人,
张衍负袖站在玄武背上,众人之中,唯有他与这头神兽还在一处,不曾被各自孤立出去。
他他看向远处,孔赢正静静站在那里。
他能感应到众人气机,但其等仿佛去了极远之地,又仿佛不在一个界空之中,可无论哪一处,偏偏都能感得此人存在。
他思忖了一下,“原是这般,此是过去未来之变么?”
如他所料未错,此间每一个人面对的都是不同时刻的孔赢,有可能是过去之见,亦有可能是未来之见,每一个孔赢都是真实无虚的,而非是什么分身变化。
这就意味着,所有人下来都将单独面对这位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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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