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轩道:“霍某身上一枚清心佩,可护得周全,若觉危险,自会及早退至上方。况且此行是为降妖,霍某着实带了不少丹玉在身,倒也不怕灵机不足,此次修行,或许数十载,或许上百年,我若能在此开得洞天,自能遁了出来,还望渡真殿主代我告知掌门。”
说到最后,他抬手一礼。
张衍见他神情坚决,也就不再相劝,道:“昼空殿主既有决定,我回去之后,会照此如实回禀掌门。”
霍轩道:“多谢渡真殿主。”
张衍客气一声,就拿了龙魂精魄出来,唤上牧守山、吕钧阳二人,又以法力裹住了关瀛岳、周娴儿两名弟子,便分波斩浪,遁海而出,往山门归返。
归程途中风平浪静,甚是顺利,用时一月之后,就回得溟沧派。
到了浮游天宫之上,关、周两名弟子此番离山久远,自需去拜见师长,而张衍则带着牧、吕二人往正殿过来,经通禀过后,有童子出来,言道:“掌门有谕,命吕护法、牧真人二位在殿外等候,”又对张衍一揖,“请渡真殿主入殿相见。”
张衍把冠袍稍作整理,行步入内,到了殿之上,打个稽首,道:“见过掌门真人。”
秦掌门起手虚抬,道:“渡真殿主免礼,请入座中说话。”
张衍一礼之后,去了席上坐下,言道:“此次弟子奉掌门之命,与三位真人前往西海诛杀妖物,此番行程顺利,已是成功取了天妖躯壳、江山印及那涵渊重水回来。”
本来那妖蝗身上还有七根荣华宝阳钉,只是此宝与之身躯炼化在了一处,现还不知能否取了出来,故他未算入进去。
秦掌门问道:“甚好,可曾有所损伤么?”
张衍言道:“这倒未曾。”
他将此行经过粗略道与秦掌门知晓。又将收有妖蝗遗蜕的大罐与那江山印一并拿出,至於涵渊重水,此物在他洞天之中,取出却需一番手脚,不是一二日之功,故此未动。
秦掌门一抬手,两边自有侍殿力士上来,将两物搬了下去,又问:“怎不见昼空殿主一同回来?”
张衍如实言道:“昼空殿主欲在海眼下方火口之内修炼,一时怕不得回返,嘱弟子代为禀告掌门一声。”
秦掌门微一颌首,言道:“渡真殿主拿回这三物之中,以涵渊重水与我溟沧派最是重要,你可先将此水取了千坛出来,我自有用处,余下仍放你洞天之中,你与门下若是需用,也不必报我,从中支取就是。”
张衍道一声谢,他心下明白,掌门这算是作为此行变相奖赏了,如今他身为渡真殿主,於修道一途之上,已是不再缺得什么了
但这涵渊重水却是例外,此乃是此方天地之间的奇物,却可助他磨练功行,若是什么时候他能做到不凭借龙魂精魄就可轻松挪动一坛之水的地步,那突破下一层障关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秦掌门朝殿外看了一眼,道:“我观牧真人身上气机,与去时大为不同,可是此行缘故么?”
张衍言道:“与妖蝗一战,牧真人奋勇当先,出力甚多,但也曾几番遇险,险些不能全身而退,也是因此之故,似已寻得消解执念之法。”
秦掌门微微颌首。
张衍斟酌了一下,这时又道:“此次之所以如此顺遂,却是因为昔年玄晖教华真人将妖蝗钉在了高崖之上,令他难以飞遁之故,弟子思之,既我溟沧派得了他法宝,可否择选弟子,承其道统,以还因果。”
秦掌门笑道:“此事应该,还有那十余先人既然因除妖而亡,同为玄门一脉,也不当视而不见,稍候我会命苗坤挑拣合意弟子,传其道统。”
这时下面有童子来报,“掌门真人,秦真人求见。”
张衍站了起来,道:“既是掌门有事,那弟子这便告退了。”
秦掌门点点头,语中似有深意道:“天下灵机日衰,渡真殿主回去可安心修行,如无紧要之事,便不要外出走动了。”
张衍动作微微一顿,一揖之后,就退出大殿,到了外间,他回头望了正殿一眼,思忖道:“掌门为谋大计,多方擘画,现下山门势盛,殿上席座将满,今又得三宝入手,方说此语,当是那劫开之日,已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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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