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客略一皱眉,观此术外间形貌气机,却是极似冥泉宗“九幽大悲风”,但此等神通,不是浑成教**所能习得,极可能是虚有其表,但修士斗法历来讲究虚虚实实,谁也不知是否如自己判断,故而绝不能掉以轻心。
心神一引,四周法力浪潮之中立时生出无数金光电芒,汇聚起千百之数,喀喇喇一声,撞向那团烟云。
他非是门中十大**,未曾正经得传十二神通,现下所使,乃是白阳洞天一脉所传“金阳御水真雷”,此术可把雷法蕴在法力浪潮之中,法力积蓄越久,则威势越强,便是对面当真来得是九幽大悲风,也能仗着绵绵不断的后力将之抵挡下来。
两方霎时间便撞在了一处,那些烟气果是外强中干,一触之下,便即溃散,然而却不因此灭去,反而化为丝絮也似,在周围徜徉飘动,每与法力浪潮一接触,就将之吸纳半分。
廖老道看此情形,目中露出险诈光芒,心中暗道:“看你能撑得多久。”
方才那烟气看去气势磅礴,轰轰烈烈,但其实的确只是唬人而已,不过是为把一件法宝暗藏在其中,才故意如此。
此物名为“焚气心炉”,若是那等源源不绝发出的法力灵机,一与此气相触,无形中消耗会大上数倍不止。
虽在边角之地,一时看去只是少许,但驾不住积少成多,往往斗到后来,等对方反应过来时,局面已是难以挽回。
过去许多与他对阵的修士,也不乏在此等情形下就被生生拖死的。
下来两人又交手数合,韩王客不论对方来袭手段真假虚实,他一概是起**力回敬。
并非他不擅施展其他手段,而是这等斗法方式最为中规中矩,哪怕被人看去也是不妨,且纵然不能一下杀灭对手,在自己法力耗尽前,对手都拿自己无计可施,如此把其拖在这里,底下溟沧派**就可放开手脚破阵。
但弊端很快显现,过去一刻后,他察觉到自身法力用去不少。
他并有因此慌张,而是自袖内拿了一枚丹药出来,往嘴中一放,含在舍下,气机一转,登时躯内法力又自充盈起来。
此丹名为“还神丹”,乃是周崇举费尽心力所炼,一共只炼得七枚,修士吞了,哪怕斗法时肉身半损,只要元灵仍存,不但可在数个时辰内救了回来,还不致因此损了根基。
不过此丹能补益元真,亦可用来填补法力亏损,虽如此似有大材小用之嫌,但用在斗法之时,修士哪怕肆意驱运神通道术,也足以斗上数曰夜。
早在出行之前,张衍赐了三枚下来,他与彭誉舟、沈殷丰三人一人分得了一枚,今番他这斗法路数,正是绕着围绕着这枚丹药而定。
此刻阵内一艘法舟之上,杨破玉坐於玉榻之上,正借用一面观玄水镜观看二人斗法。
他见韩王客气吞下一枚丹药后,原先弱去数分的气机突然又一次旺盛勃发,便知此必为增补法力之药,且如此之早就使了出来,当不致只顶片刻之用。
是以他判断下来,这二人斗法没有数个时辰是万万分不出胜负的,於是不再去多看,袍袖一拂,镜中景象立生变化。
里间显现而出的乃是素道人与沈殷丰二人,这二人这时亦是动上了手。
本来他并不如何把这广源派的道人放在心上,以为战局当是一边倒,哪知看了一会儿下来,却是微微动容,皱眉道:“这沈殷丰法力犹在在素道友之上,手段也极是老辣手段,同辈之中,可以胜他过的可是不多。”
因此处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出结果,他又把镜光转至最后一处,还未等他细看,一名**匆匆来报,道:“师父,方才有飞书来报,元阳派有数十名修士正驾驭行遁法器,往此处赶来,为首之人乃是西明洞天门下文庶江夫妇。”
杨破玉动作一顿,冷笑道:“终是忍不住了,南华、太昊两派可有动静?”
那**道:“那处倒还未有任何书信到来。”
杨破玉忽然问道:“距上回传书,已是过去多久?”
那**道:“约莫一个时辰,还未到可要**去书催促?”
杨破玉冷声道:“不必了,元阳派一动作,这两派又岂会不动?那处眼线定是已被察觉,所幸大阵已趋稳妥,眼下只消应付了溟沧派,再过半曰,便是来得再多人也是不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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