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都是有些不可置信看来。
方才他们让张衍下去一试,那只是看在陶真人的面上,从未想过他真能取了此宝。
凭甚这宝物不投他们,反去投了一名元婴修士?莫非此人与那宝物有甚渊源,早知是这般结果,故而此行只是利用他们?想到此节,中年修士和那白衫女子都是神色不豫。
那少年却未去管这些,只是好奇问道:“那真宝桀骜不驯,张掌门是如何说服的?”
张衍知晓此事必须有个说法,否则难免惹得几人不满,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提。”
他当即将方才里间之事半真半假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这宝物只是暂且寄居其身侧,而并非真心认主,总算心气稍平。
那少年感叹道:“果是有舍才有得,既然张道友已是得了真宝,又有陶真人与郑老道相助,便是无有我等,想也能对付过元君,我等门中皆有**需要照拂,也该告辞了。”
他正说话时,天中忽有一道金光遥遥飞至。
中年修士一见,神色微凝,他一招手,拿了过来,拆开匆匆一览,便把书信随手化去,沉声道:“诸位,那过元君似又有异动,甘某也需回去了。”
张衍这时上前一步,唤道:“甘真人,且慢。”
中年修士看来道:“张掌门还有何事?”
张衍打个稽首,道:“甘真人既要回山,那为何不将那枚本命珠予我,如此贵派**就可免遭那过元君屠戮。”
白衫女子冷声道:“张掌门此语何意,莫非还怕甘真人护不住自家**么?”
张衍也知此言易得罪对方,不过他却不得不如此。
既然取了真器,自然是要担起对付过元君的重责。可这位甘真人回去之后,却极有可能为避祸把本命元珠还给过元君。
这头天妖要是有了五枚本命星珠,那其实力势必比眼下更强,这非他所愿。
中年修士深深看他一眼,一语双关道:“张掌门,你胆量着实不小。”
他一抬手,将那元珠取了出来,掷给张衍道:“张掌门,可要拿好了。”言毕,一拂袍袖,就化一缕清气飞去。
白衫女子瞧他走了,也是纵身投入云中,不多时追至中年修士身畔,略带责怪道:“守廷,虽那元珠不甚重要,可给了他,岂不是显得我三派无能?”
中年修士道:“那宝珠确实留之无用,给了他去,也好使我**免去一劫。”
白衫女子叹了声道:“我等忙活了一场,却便宜了那小辈。”
中年修士冷笑道:“过元君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是有真器助战,也未必能胜。”
白衫女子诧异道:“不是还有郑惟行和那陶掌门么?”
中年修士哂道:“郑惟行气量狭小,看着自家祖师宝物落不到自己手中,却被他人取走,必生怨气,未必会真心出力,至於那陶掌门么,若那真器在他手中,还可与过元君一斗,可在那张道人手中,结局便难说得很了。”
东胜南洲,大陈国。
方圆千里之内,瘴毒弥漫,人畜尽绝。
一道烟气徐徐收拢,原先那千丈蜈蚣已是不见,转而化为一个俊秀文士。
他双手稍抬,转了一圈,不禁满意点头。
上回虽是击退了那三名洞天真人,可他却追之不及,现下转为人身,就便可借用修士法器飞遁,不至於拿其无法。
在原处用心感应了片刻,赤红睛瞳一凝,却是有些诧异,那剩下五枚元珠居然已是聚到了一处,自语道:“也好,却是省却了本君许多手脚。”
他探手一抓,把商清俊所遗那柄百影剑取了出来,起手一抹,将其中元灵真识一齐震散了去。
此剑无了真识,也就无有了诸般妙用,不过他只要借其飞遁即可,其余都不在意,冷声一笑,把剑一祭,就有一道凶横剑光开路,撕开云霓,纵驰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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