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言罢之后,对青宣宗众人打了个稽首,就自起了遁法,化虹芒一束,往东行去。
纯白真人挪至茅无为身侧,道:“那宝珠就这么给他了,师兄当真舍得?”
茅无为撇嘴道:“那宝贝还需精血相祭才能用上,是你舍得还是我舍得?这等邪异宝物,哪里有三件玄器落得实在?”
另一旁虔情真人不解道:“师兄真信此人所言,说不定这宝珠另有妙用,那番言语是诓骗我等呢?”
茅无为望了望张衍离去方向,嗤笑道:“真也好,假也罢,都已送了出去,何苦再去多想,我青宣宗不必要去趟这浑水,就让何遗珠、陈渊二人头疼去吧。”
张衍本意是往东先寻凤湘剑派,可行有一个时辰后,却在半途上撞见了正值南归的苦心宗一行人等,此宗左右也需拜会,因而转了遁光,拦在云盘飞舟之前,稽首道:“何掌门有礼。”
何遗珠并不请他上去,而是云盘中垂下两道祥云,托着他与门下几名长老一同出来,眼神中露出提防之色,道:“原来是张真人,足下不是在干位龙柱取宝,怎有闲心来寻何某人?”
张衍正色言道:“贫道此行目的,却是与那龙柱之宝有关。”
何遗珠一惊,他倒退一步,看了看左右,复觉胆状,又上前半步,提声道:“如何分柱,五家已有公议,张真人亦是在场,莫非此刻想要反悔不成?
张衍笑道:“何掌门误会了,贫道非是此意,那宝既入贵派之手,自不会平白索要,愿拿手中丹方来换。”
“丹方?”
何遗珠不屑一笑,道:“我苦心宗炼丹之能,天下皆知,何差张真人几帖丹方?”
张衍笑了笑,他也不多言,将两帖备好的丹方送去,道:“何掌门看过之后,再论不冲。”
何遗珠拿来手中,开始面带不屑之色,可是再看下去时,目光却是一下定住,手上也是一紧。
只是看了下来之后,关键处却少了几味灵药,翻来覆去看也未寻得,知是对方故意隐去,不由犹豫起来。
后面长老见他神情有异,道:“师兄,你……”
何遗珠把眼闭上,将手中丹方往他怀中一送,叹道:“你自去看来吧。”
那长老好奇拿过,他乃是此道行家,只粗粗一瞧,就知这丹方非同小可,非但是讲述如何炼制一味宝丹,还内藏一门极为高明的炼丹手法,其中精妙之处哪怕未有全部述明,也能窥一斑而见全貌,若能到手,必能将自身之能炼丹术再提升一层上去,若是流传下去,举派都能受益无穷,他激动道:“掌门!”
何遗珠知他心动,可他也是为难。
如从眼前来看,无疑是这丹方较为紧要,可那宝珠乃是从龙柱之下所得,是否是大弥祖师所传他现下不敢确定,但却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一桩极大秘密,不能轻易舍了。
考虑了一会儿,他将丹方从长老手中抓过,往张衍处一抛,道:“张真人,敝派无需此物,还请收了回去。”
张衍似是早知是此结果,挥袖一荡,当即将那丹方扫成粉末,看得那长老脸上一片肉疼,而后他又抛了一只瓷瓶出来,道:“若是此物如何?”
何遗珠并不敢拿入手中,只是发一道灵气上去承托,挡在三丈之外,小心问道:“此又是何物?”
张衍道:“此物名为蓬莱气,修士破境之时,若是吸得一口,则成算大增。”
何掌门眼中发亮,这显然又是一件好宝贝。
他苦心宗与别家不同,功行半靠自身打磨,半靠服食丹药,虽是进境比同辈来得快些,但到了关隘时,所费灵丹并不在少数,且越往上去越是艰难。
如今他修为已到了元婴二重,可要去往三重境,需服数百丹药,可炼制此丹的灵药极其稀少,要想搜寻全了,许要等上上百载,而这蓬莱气若当真有此效用,则价值更在方才那丹方之上。
他神情中泛起挣扎之色,过了不知多久,他终是有了决断,张了张嘴,涩声道:“张真人,何某还是不能答应。”极为不舍地看了一那只瓷瓶,将其推了回去。
张衍连番两次遭拒,却也不恼,把瓷瓶收了,道:“既如此,贫道也不强求,只望何掌门护得此宝,勿要遗失才好。”
何遗珠脸色沉了下来,道:“张真人此言何意?”
张衍淡笑道:“贫道别无他意,只是告知何掌门一声,这宝珠乃凶邪之物,想是贵派取珠时已有所察觉,曰后如有灾劫上门,勿要小心应付,贫道这便告辞了。”
何遗珠只把此当成威胁之语,冷笑一声,拱手道:“那就不劳张真人费心了,不送!”
张衍纵身而起,眨眼就在众人面前冲破罡云,往天外去了。
那名长老这时才道,“掌门,这宝珠诡异非常,要之何用?可有了那丹方,我苦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