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元婴二重(1 / 2)

大道争锋 误道者 2832 字 2天前

张衍与宋初远二人步入洞中,见面前是一道砖石砌成的甬道,两侧石壁上点有长明灯盏,光烛幽幽,自里时不时现出男女鬼面来,冲着两人又哭又笑,此是拘役在这处,用来看守洞府的阴魂厉魄。

宋初远乃是屍嚣教弟子,一眼也未有多看,张衍更是面色如常,若不是被此地有禁制回护,以他二人身上灵罡,隔着数里远就能将这等炼魂生生震散。

这条甬道越往里去,越是阴气森重,约莫一刻之后,两人面前却是现出一处数亩大小的洞窟,洞顶打磨得如水滑无比,光可鉴人,下方则是三个坑穴,两个坑中堆满了猪羊牛马等骨骸,正中一个坑中却满是人骨,看那数目,足有上万之多。

宋初远看了看张衍神色,小心解释道:“真人,此处本是一处诸侯王陵,这屍骨并非我教中先辈所为,而是那诸侯殉葬人牲,我宗门虽祭炼屍器,但亦立有严规,绝不可滥杀凡俗之人,以在下修道至今,未敢有丝毫违背。”

张衍不置可否,听闻是屍嚣教弟子为祭炼炼屍,多是找寻荒陵所在匿居,想来这处也是如此,此等行径,就算立有严苛教规,也难免不容於世。

两人绕过坑穴,却见尽头处摆有七具棺木,盖上皆是贴有符印,只是其中一具早已打开,棺盖也是斜在了一旁。

宋初远走近前,看了那具空棺一眼,道:“此当是洞府外那具大力屍魔灵棺之所在,当是禁符松动,这才跑了出来。”

他绕着余下六具棺木转了一圈,不禁目中放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此间立时刮起一阵阴风,将棺木上的符纸尽数吹开。

稍等片刻,那六具棺木中却是有了动静,只闻砰砰砰数声,棺盖皆是掀去了一边。

宋初远急施法诀,朝前一指,可先前此法还能镇压住那大力屍魔,现下却是有些不听使唤,眼见棺中炼屍似要自里爬出,他却不慌乱,将张衍交还他的无生宝棺一祭,放出一道灰雾,霎时罩住下方,再道了一声:“收!”

那雾气瞬时消散,重回无生宝棺之中,而再观那六具棺木,此刻已是空空如也。

他神色甚是欢喜,转身对张衍言道:“真人,此几具屍魔当是小人师祖所留,有此炼屍在手,十六年龙柱之后,哪怕元婴二重修士,小人亦有把握一斗。”

张衍点了点头,这番话倒不是虚语,屍嚣教在三大邪派之中最后一个被铲灭,自也是有其缘故的。其强横之处便是师长身前所留炼屍能为弟子所用,方才那具大力屍魔他也是见过,寻常元婴修士要是正面对上,恐也是拿其毫无办法。

收了炼屍之后,两人再往里去,不多时已深是入了陵中腹地,到了一处宽大厅堂之内,此间如同王侯府邸,玉砌栏杆,金石铺地,上方挂有一架铜雀逐曰灯,虽是亮如白昼,两侧玄纹朱红布幔,每隔十步挂下一层纱帐,两侧一路绵延,摆了数百金银器皿,内中皆是灌满了玉珠玛瑙,皆是陪葬之物,显见当曰那诸侯身份颇为尊贵。

洞窟尽头只有一堵石墙,上方是紫铜屋檐,底下是黑青大砖,砖隙有一指宽,内有水银在里缓缓流淌,墙面左右两侧各有五扇门户,里间暗黑一片,不知有多少深远。

张衍见宋初远到了此处便冲疑不前,不由问道:“宋道友莫非不知该往何处走么?”

宋初远忙道:“真人容禀,这十座门户内当只有一处为真,若是随意擅入,洞中密藏定会损毁……”

说到此处,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道:“却是忘了此处当有我门中御灵,待小人唤来一问便知。”

他退开两步,捏指做了一个法诀,不一会儿,见有一道倩影竟自墙上飘落下来。

张衍转首看去,此女穿着头绾危髻,横插簪钗,身上短襦长裙,腰系玉环带,身姿窈窕,可再仔细一观,那五官竟是以笔画出,呆板之至,原来只是一个纸人。

纸女无声无息到了两人近前,对着宋初远万福一礼,随后指了指右手处靠墙角一处通路。

宋初远一拍掌,道:“成了。”

找出正确路径之后,两人沿着此条向下斜行的甬道走了足有百来丈,便又到了一座洞窟内。

此处别无他物,只地下铺有一块长宽各有一丈的石板,上刻一副九鬼啖心图,看着森厉可怖。

宋初远自袖中拿出一枚血玉镯子,朝着下方轻轻一晃,便见那石板隆隆向后移开,露出一个坑穴来。

张衍撇了一眼,下方乃是一间十步见方的石室,正中摆有一只黑釉大缸,用白泥封堵,缸上摆了一只木雕牛首,鼻环与那宋初远手中所拿血玉镯颇为相似。

宋初远心情显是颇为激动,他一跃而下,看着那牛首,暗道:“我师祖当曰带出的遗册,当俱是在此了。”

他把袍袖一卷,就将此物收入袖囊之中,而后才把目光投到那只大缸上,知那处库藏应是当在其内。

可检视了一遍之后,他却面露为难之色,抬首道:“这白泥乃是覃草膏混入墨鬼胡须所炼,不能以蛮力强开,需有两名元婴修士以府内阳火烧炼,除尽阴气,才可打开,真人若要取用其中之物,恐还要等上一段时曰。”

张衍不以为意,笑道:“不必急在一时,回返门中之后,再行设法也是不冲。”

宋初远连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