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认真看来,道:“既然师叔执意要去,那师侄也唯有鼎力相助了。”
把手缓缓伸入袖囊之中,拿了一枚金霞灿烂的法符出来,此物一出,整座殿宇之中的牌位皆起呼应,都在那里轻轻晃动,便是那尊祖师神像也散发出微微光亮。
他双手将此符呈送到沈殷丰面前,道:“师叔不妨带上这枚‘金罗地轴符’。”
沈殷丰不由色变,退了一步,甩袖怒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此枚金符唯有掌门方可携带,还不收了去?”
他又一指脚下,道:“你可知这是何处?你身为掌门,在诸位祖师仙位前,岂能如此无状?”
姜清源吃他喝骂,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抬起头来,正容言道:“师叔,师侄我别无他意,我广源派自文真人故去后,唯有师叔还是元婴真人,可谓我派擎天支柱,有此符在身,才能护得安危,请师叔务必要手下此符!”
沈殷丰怔在那里,过了许久,他轻轻一叹,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眼中透出一股坚凝之色,转而面对祖师神像,慢慢跪了下来,心中默念道:“愿祖师在天仙灵,福佑弟子此行顺遂。”
东海,无当灵殿。
武寰辰遥望东华洲方向,看着海涛奔涌,难免心潮澎湃,自他入了元婴境后,用了三十年方才夺了殿主之位,将原本一盘散沙的散修捏合在一处,但他并不是为了什么权势,真正用心是想要前往斗剑法会,争抢那物。
不过他也知,只无当灵殿一家,却是不够,因此他联络了东海诸岛,相约同去。
这时身后一名亲信弟子来报,道:“殿主,清羽门中有消息传来,陶真人勒令门下弟子三载之内不得踏出山门半步。”
武寰辰毫不意外,道:“陶真人既然不愿插手,那就罢了。”
前去斗剑法会抢夺那物什,若是有陶真宏支持,把握也就大许多,只是清羽门下四大弟子并无一人成婴,去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
如今东海之上最大的两股势力便是鲤部与清羽门,故而他只是依照规矩,提前打个招呼罢了。
武寰辰又问道:“渠真人那里如何说?”
那名弟子道:“不得片纸回音,”
“那碧萝妖王处呢?”
“亦是不曾有言。”
武寰辰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老妖必是另有谋算了。”
碧萝妖王原先也是东海十八妖王之一,若论神通手段,只是排在最末,可因近来成就了元婴,这才抖起了威风。
武寰辰本想请她与自家同往,但书信往来了几封之后,皆是推脱支吾之言,也就不再抱有太多希望了。
脚步声起,有一名女侍进来禀告道:“殿主,屍嚣教祁真人已到。”
武寰辰如旋风般回身,目中放出灼灼光亮,大笑道:“好好好,本座早已等她多时了。”
他坐上无当殿主之位,依仗得乃是自身实力,是以不从隐藏心中所思所想,稍作整束之后,伴随着一声嘹亮大笑,便从后室步出,来到大殿之上,那里正坐有一名绿衣长裙,满头珠翠的娇艳女子,见他出来,也是按桌而起,万福道:“武真人有礼了!”
这女子尽管外貌不俗,但开口却是嘶哑难听,武寰辰不以为意,抱拳道:“祁真人有礼!”
两人再各表祝祷之后,便落座下来。
祁真人美目略略侧过,瞧着武寰辰,率先开口道:“武真人前此来函,掌教对信中所言之事也有些意动,只是还有一桩顾虑,不得不请教。”
武寰辰精神为之一振,道:“真人请讲。”
祁真人道:“武真人也知,我教原自东胜洲而来,在东华洲并无根基,若是冒冒然前去抢夺那物,恐受那十六派联手制压,武真人以为如何?”
武寰辰哈哈大笑一声,自座椅之上站起,盯着此女,道:“祁真人有所不知,东华洲虽有**宗门,可如今玄门十派与魔道六宗已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此次大比必然是一场死斗,这等绝好时机,我等正可插一脚进去,真人说是也不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