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们长久未得进食,也甚为饥饿,转了一圈后,窥见地上残躯,也不挑拣,蜂拥而上,眨眼间就将其吞了个屍骨无存,甚至连身上所带灵器衣袍也不放过,一样啃了个干干净净。
张衍此时方才留意到,那些血线虫并非各自行事,而是始终跟着一只头虫,心中一动,把手一指,一道丹煞化烟飞出,将那头捉了,往水行真光就是一扔,果然,头虫到哪里,群虫便跟到哪里,不用张衍来催,也是纷纷往真光之中自投罗而来。
张衍不觉点了点头,暗忖道:“这些虫子且先留着,关键时刻不定还有大用。”
他把真光一收,看定远峰之上一处宫观,就纵身跃起,往其处飞遁而去。
与此同时,那还真观两名修士一路攀峰而上,已是经过了四重宫观,越走越是心中惊讶,此地因禁制之故,是以一切宫阁器物皆是完好无损,有如新造。
他们到了一座峰头之上,瞧见此处仰首望流云,俯身观山河,壮丽奇绝,那中年道人不免叹了一声,突然出言道:“今日玄门之中,少清,溟沧,玉霄三派鼎足而立,此地若得我派所有,千年之后,必能四分东华。”
他身旁那细须修士摇头言道:“岳师兄,你想多了,现下此处不说那些散修小宗,旁门左道之士,便是玄门十派弟子也云集此地,似那少清派康童,溟沧派方振鹭,玉霄派左陌,他们身份在门内俱是不低,尤其是方振鹭,还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又怎可能不回去禀告?不出意外,这一小界必会被我玄门十派一起分了去。”
他言语中虽有惋惜之意,但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那岳师兄眼中却透出异样光芒,道:“师弟,你说错了,如此好的地方,你我不试上一试,又怎知不归我还真观所有?”
细须修士好奇言道:“那师兄准备如何?”
岳师兄抚髯笑了起来,深沉笑道:“此间可入不可出,岂不是大好机会么?”
细须修士一惊,猛一转首,不由瞪了过来,道:“师兄,你,你这是要……”
岳师兄一伸手,制止他说下去,好笑言道:“师弟你怎会起那等念头,为兄虽也是元婴境界,但还未曾狂傲到荡平此间所有人物的地步,为兄只是要说,此小界之中能者并非我一人,我却不信他们未有一点私心杂念,如有,便可善加利用,或有惊喜也未可知啊。”
他明白的很,要是这里能随意进去,那么结果必然是和自己师弟说得一样,但此地既然出去极难,且若还有魔宗弟子混入的话,那变数就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用直接去做,只要在后面稍加推手,不定就能实现心中所愿,至於结果究竟如何,等届时再看,此刻多想那是自寻烦恼,不为他所取。
山麓之下,一幢白玉牌楼闪现而出,清光过后,那怪道人和徐公远一前一后踱步出来。
怪道人双眼一翻,随后眯起了起来,打量着这方天地,他吸了一口气,呵呵一笑,似是对此地颇为满意,拍掌道:“好,此地真乃是开宗立派之所,合该为我章伯彦所得!”
笑声过后,他忽然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公远,凶芒毕露,后者不由一惊,退了两步出去,只是面上还是保持镇定,道:“章真人,你这是……”
章伯彦哈哈一笑,道:“徐公远,你莫怕,我问你,你可愿为本座做一个鱼饵?”
他来此之时就已探明,此地除他之外,元婴高人还有三个,分别是还真观岳御极,元阳派莫天心,以及南华派成应霖,这三人与他修为相去不远,单打独斗他虽有把握,但也必要付出代价。
如能寻觅机会,暗中一一杀了,此小界之中,那便是他的天下了。
徐公远大吃一惊,同为魔宗修士,他几乎是立刻猜出了对方的打算,可如今他已是入了这小界之中,这里玄门弟子众多,他这魔宗身份是最为见不得光的,似此等情形下,根本容不得他有什么反对之意,就算对方不取他性命,他也没了退路了。
虽然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显得毫不冲疑,说道:“晚辈一切都听从真人的安排。”
章伯彦嘿嘿笑了起来,道:“好的很,你是个聪明人,你只要听我吩咐,助我夺此小界,你那私仇我可以替你报了。”
徐公远忙做出一副感激之状,道:“那要谢过真人了。”随后又是一副热心模样,“不知我等此刻该我何处去?”
章伯彦声音变得阴冷起来,道:“先去找那元阳派莫老鬼,此人与本座乃是旧识,既然同是来了此处,又怎能不去与他打个招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