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辜赦和郭楠星二人见势不妙,这主魂亦是他们心血所系,若是损失了,大伤元气不说,再用十几年时间也休想再祭炼出来,因此拚命运转法诀,想要将其拉拽出来。
张衍感觉到那最后两头血魄挣扎欲去,正要运转丹煞,再加几分力气,可正要动作时,却眼芒微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非但不再使力,反而故意放松了几分力道。
於,郭二人还以为是张衍后力不继,不由生出了几分希望,不断催发法力,一点一点将血魄往水光之外拔动。
张衍微微一笑,他正是要这二人如此,这样一来,这场斗法便陷入了拉锯战。
血魄毕竟只是血魄,不是那正主,便是俱都灭杀了,此战也不可以说是胜了,只有抓住了二人,方能算是克尽全功,因此想了主意,慢慢消磨对方法力。
於,郭二人为了救出自己血魄,必须要源源不断运转玄功,消耗元气。
而张衍丹煞雄浑,后力绵长,不怕这等斗法,此也正是他优势所在,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乃是正道所在,只消时间一长,对方功行消耗过多,便连逃走的可能也失去了。
不过魔道弟子手段颇多,他今天的打算是要一成擒,绝不放过一个,因此同时又拿定法诀,把一道土行真光发出,自脚下蔓延开来,随着丹煞运转,渐渐笼满整座山头。
只是他犹自觉得不满意,又往深处而去,下得数百丈,到了半山腰之后,方才收住。
这土行真光能聚土成钢,往这山石中透去之后,等若将这一方地界化作一只坚无可摧的牢笼。
此时他等若同时运转水,土两道真光,若是放在丹成一品之时,那是颇为勉强之事,可破了壳关之后,他法力暴增一倍有余,运使起来却是举重若轻,毫无吃力之感。
郭楠星也是了得,过不了多久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立刻就有决断,当下弃了血魄,飞往於辜赦洞府,到了外间,大喊道:“师弟,当断则断,我等不是此人对手,快些离去吧!”
他也不是什么看重同门情分之人,於辜赦死活与他无关,察觉不对,本该一走了之,只是照他盘算,张衍乃是剑修,贸贸然飞遁出去,又怎能逃脱?
而於辜赦在这里经营数十年,照他们魔门弟子的脾性,不会不事先留好出路,定是在此地有密道布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此地,有了这个猜测之后,他才来此。
於辜赦原本也是极有决断之人,只是近三十年安逸下来,一时竟有些犹豫。
在他想来,自己与郭楠星联手,未必不能胜得张衍,只是眼下自己这位师兄不欲再战,他不走也是不成了,只是他们能逃得,怕是弟子逃不得了,他心中暗恨,无奈一叹,沉声道:“师兄随我来。”
於辜赦出了洞府,两人驾起血云,往那地下营造的密道而去,只是方才欲走,却愕然发现面前出路之上有一道浑黄光华罩定,这光望去浑厚坚凝,宛如实质一般。
二人顿觉不妙,郭楠星更是发急,大喊了一声,使了一道血光出来,往那光华之上一撞,却如蜻蜓撼柱,半分不动,不禁哑然。
似他们这等魔功伤人夺魄倒是行家里手,但要破开这土行真光,一时半刻却是不能了,除非似苏奕鸿这等力道修士,有神兵在手,方能以蛮力强行撞开。
他们这里一番动静,立时被张衍察觉到,他哂笑一声,将水行真光一催,那光华瞬时间暴长了几分,将那两头血魄卷了进来,随后一摆大袖,往洞府之中冲来。
於辜赦与郭楠星师兄弟二人连使了几个秘法,都是无法破开那道土行真光,他们现下也知,自己是被困在这里了,如今唯有返身一战一途可走了。
不知如何,於辜赦却是心中一阵轻松,有些幸灾乐祸看着郭楠星,嘲弄道:“师兄,却是师弟我拖累你了。”
郭楠星面色却是难看,他本是为了探查这位师弟底细才来此处,如今半点好处未得,还被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说不定连性命也要丢掉,着实不值。
只是眼下也容不得自己做其他想法,唯有击退头上之敌才有生路,他“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骂骂咧咧道:“师弟说这些还顶什么鸟用?既然被逼入死路,那不过是搏命罢了,老子也不是没有做过,那张衍乃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老子一命换一命,也是值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