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点了点头,道:“且起来吧。”
这三年中,他除了自己修行,推演功法之后,还要偶尔抽出些时间来指教刘雁依,以便她在大比之上有所作为,至於这姐妹二人,则准备先命她们二人先去学上一年半载蚀文。
他一甩袖,就有一道灿灿符籙飞出,直入两女眉心之中,正色道:“此乃是《一气清经》功法,以及那蚀文筹算之法,你姐妹如有不明之处,可向大师姐刘雁依请教。
两女忙侧过身,向着刘雁依万福一礼。
张衍也道:“雁依,你身为大师姐,若有闲暇,可指点她们一二。”
刘雁依忙道:“徒儿当为恩师分忧。”
张衍给出的这《一气清经》为蚀文原书,但其后却有后人解读而出释文,他故意不曾隐去,就是想顺便看一看这二女心性如何,是否会不遵师命,先去忍不住修炼功法,待一年之后他会再来看过,若是果真有根性的,方可造就。
此举倒也不是他故意要为难这两个徒儿,如今各家门中功法原本俱是用蚀文录写,但许多修道人就算能读懂,却也未必愿意多花费心思去看,翻览的多是后人释读出来的解本。
若是跳过此一步,便少了一份自身的心得体悟,虽是看来差不了多少,但随着功行精进,两者之间的便会有那细微差别。
刘雁依只用二十年便能毫无窒碍的迈入玄光境界,一来是她资质高,二来便是因为她在学《一气清经》之时,乃是先修蚀文,直到体悟领会了其中奥妙之后,这才开始放手练气的缘故,故而根基扎得极为牢固。
而张衍门下唯一例外的,就只有田坤一人,因他所修习的功法皆是桂从尧早已安排妥当的,自是无需张衍自己再来操心,只要按部就班教下去便可。
两女起身之后,那汪采薇上前一步,道:“恩师,小女家门之中还算殷实,今有有我姐妹二人拜师礼送上。”
汪采婷也是跟着说道:“是啊,有几件是徒儿亲手挑选,要送给恩师呢。”
张衍微微一笑,道:“既是徒儿们一片孝心,那便拿上来吧。”
汪氏姐妹此来尚带有不少伺候起居的仆从,不少奇珍异宝,这些东西都是汪氏费尽心思所索罗而来,不过张衍哪会放在心上,只是两个徒儿心意也不能拂了,拿过礼单看过,便随手放到一边,正欲开口,此时却不觉袖囊一动,不禁微微讶然,沉吟片刻,便把袖子一甩,就见一道白光飞出,径直往汪采薇投去。
众人看着皆是一惊。
汪采薇丝毫来不及反应,只觉眉心处轻轻一震,就传来一股酸胀之感,似有一个娇小病弱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神情气质皆与她几分相似之处,再想细观之时,便又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觉茫然向张衍看去。
张衍目注她几眼,叹道:“想不到竟是采薇你的机缘,也不知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他笑了笑,也不再多言,一拂袖,便去了主府,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汪采薇虽则得了异宝,但却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那是何物,只觉得好像得了什么莫大好处一般,但听恩师口气,似乎又不见是好事,心中又微微有些不安。
她正思忖之中,却觉袖子被一阵阵拉动,侧首一看,见是自己妹妹正一脸好奇地瞪着自己,没好气地道:“四妹,你看什么?”
汪采婷眨了眨眼,道:“三姐,你不觉得奇怪么?”
汪采薇讶道:“有何奇怪之处?”
汪采婷掰着手指道:“恩师从未见过我姐妹二人,他是如何一眼就能看出姐姐就是姐姐的?”
汪采薇也是微有疑惑,她们姐妹二人相貌肖似,在一处时,连父母都无从分别,也不知师傅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不确定地言道:“想必也是什么仙家妙术吧?”
随后想是醒悟过来什么,轻轻敲了一下汪采婷脑袋,板脸道:“讨打!你忘了么?背后不许议论尊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