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去扯着洛维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神情激动,眼睛都已经变成通红一片。洛维咬牙,直接给席灯脸上甩了一巴掌。这巴掌,把人给打安静了,他才收回手,阴沉着眼,“你死了才是便宜你了。”
席灯扯了下被打破的唇角,轻笑声在静谧的环境响起,“便宜我?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吗?”
“你把一些我没做过的事情强加在我身上,说什么这是我应得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讲给我听好不好?”席灯抬起眼看着洛维,“一条条地讲,如果我真做过,那随你处置吧。”
洛维却突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盯着席灯看了许久,便匆匆离开了这间房间,仿佛后面有人在追。
席灯看着人离开后,才慢慢从床上爬起,将混乱中弄皱的衣服稍微整理下,把挣散开的绷带再缠好。他要找机会离开这里,要不然真要被整死。
洛维一去就好几天没有再来,这几天倒还是有医生过来给席灯换药换绷带。医生看着席灯的腿和手,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惋惜,走之前好心地提醒席灯一句,“你还是装乖巧一点,别惹他生气。”
席灯想知道殷十六的情况,便伸手抓住要走的医生的衣袖子,“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谁?”
“希德。”
医生叹了口气,把席灯的手扯下来,“我只知道伍德公爵所在的医院现在基本没有人能随意进出。”
席灯缩了回去,恐怕殷十六现在都自身难保,不过洛维倒不会折磨他罢了。
席灯再次见到洛维,是三天后的下午。
席灯看到跟在洛维身后的医生,还有些愣,因为每日换药都是早晨,但他看到医生手里提的药箱子,再看到后面走进来的几个男人,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连忙就想往窗子那边跑,在他心里,宁可死一次,也不想染上不该染的东西。可是对方一群人反应比他更快,被压在床上时,席灯对上洛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为阴鸷的眼神。
他想起自己还是对方养父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洛维表现得只像个缺爱的少年,现在仿佛已经成了披着少年皮的阴鸷变态。
“不要!洛维,我求你!不要!”
即使求饶,即使大喊,即使奋力挣扎,冰冷的针头还是刺进了体内。被放开时,席灯瘫软在床上,眼珠子转也不转,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像是失了魂魄,只剩下躯壳。洛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每天都过来给他打一次。”
为了防止席灯自尽,这个房间稍微锋锐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他脚上也被锁上了链子,那距离让他无法走到窗台旁。洛维甚至还派了一个人来监督席灯日常起居,那个人就是罗恩。他盯席灯盯得很死,有一次席灯拿牙刷在自己的脖子弄出了一个伤口,罗恩就被停了三天的药。
在期间,席灯看着罗恩发病,洛维就站在席灯的旁边,“你好好看着吧,毕竟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
罗恩惨叫的声音一声声传进席灯的耳中,席灯呼吸都急促了些,额上渗出冷冰冰的汗水,即使被强迫看,他的眼神也毫无焦距。
洛维看了一会,就让人把罗恩拖下去,自己转身看向席灯,看清对方无神的眼睛,忍不住哼了一声,伸手把对方的脸转过来,“这么点就受不了?”
席灯纤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一颤,随后看了下自己的手臂上的针孔,“真正的报复还没有到是吗?你想看到什么呢?是我像条狗一样乞求你吗?”
洛维却摇摇头,“我只是想彻底毁掉你,只要你活着,就忘不了这种痛苦。”
很快,洛维开始让医生开始一天比一天更晚点过来给他打药,到后来,只要门一开,就能看到席灯浑身是汗眼睛通红站在门后,罗恩一条手臂都被席灯咬了好几口。洛维似乎觉得有趣了,每天打药的时候他都过来,看着本来躁动的人在一针推完之后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他怎么这么安静?”洛维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