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追却问:“为什么?”他企图苦口婆心一下:“如果多一间房,钱,就不是很够了。”
“钱不够多可以赚,床不够大是不是只能加了?”鹤唳委婉的说出原因。
“喂喂喂!”羡羡很不高兴。
苏追哦了一声,偷偷看了一会儿羡羡,脸却诡异的红了,支吾道:“我,我是觉得,大床好,美人就应该,睡大床。”
“……”这一下,鹤唳和羡羡的脑子竟然都没转过弯来,对望了一下,才从对方眼中看到各自迥异的身材,鹤唳只是危险的眯了眯眼,羡羡却恍然大悟:“对哦,我才应该是自信的那个诶!哎呀我老忘!”她一脸懊恼,“我竟然还下意识的减肥,早知道昨晚的猪肉多吃两口!”
一直无敌自信的鹤唳陡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儿竟然成了男人们眼中的干瘪豆芽菜,妖艳贱货体质发作,冷飕飕道:“别忘了你是要回去的。”
“哼!没关系!这儿油水少,胖也是虚胖!”
鹤唳冷着脸转头:“走,苏追,开房。”
“哦,哦!”苏追很乖的跟出去。
“对了苏追,你要不要也多开一间啊?”羡羡到底有着女性的心细,追出来问,“你和*还有阿鲁挤一张床也很累吧!”
“我不用。”苏追回头,温柔的笑了一下道,“他们睡床,我睡地铺。”
羡羡愣了一下,竟然脸红了,缩回了房里。
苏追一脸无辜:“她怎么了?”
鹤唳前头带路:“忘记吃药了!”
“她病了?”
“闭嘴!”
“她要找大夫吗?”
“……”
“鹤唳,鹤唳,羡羡真的病了吗?”
“砰!”门忽然被踹开,鹤唳揪着苏追的领子扔进来,表情黑如锅底,“记得戴套!”说罢,摔门而出。
苏追刚才还一脸害怕,等鹤唳走了,松了口气后,栗色的大眼又眨巴眨巴望向了骤然色变的羡羡,小声问:“戴套,是什么?”
“……”
鹤唳扔了苏追,转身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自得其乐起来,可是此时如果有人握着她的手臂,就会发现她整个人已经紧绷了起来。
有人盯着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捕捉到了,有人在盯她。
她不能大张旗鼓的一个个瞪回去,解决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发现麻烦,现在她只能引蛇出洞,佯装无事的下了楼,她自食其力订好了房,特意选了与羡羡隔了一间的客房,随后很是心累的坐在楼下看店家煮茶,神情看似专注,但却有着观赏煮茶不应有的凝重。
不好的预感。
即使只是盯梢但依然不好的预感,她手上无意识的画着圈估算着刚才感受到的方向,却不得结果,刺激的感觉并没有让她紧张害怕,她甚至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心情越来越好。
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坐立不安起来,为了绷住一不小心可能太夸张的笑容,她的脸都有些抽搐起来,光天化日下阴影降临的危机感让她有种自己是救世主的错觉,五感因为激动而变得无限放大,她的意识一遍遍扫过四周和外面大街,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言行和举止。
一无所获。
“鹤唳,晚上吃什么?”苏追还是被羡羡打发下来了,凑过来问着,“店家有很多,可以选。”
“你来决定。”鹤唳忽然站起来,往外走去。
“你去哪?”
“逛逛!”
“可过一会儿就宵禁啦!”苏追着急起来。
鹤唳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往后摆摆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唐朝除了个别节日允许有夜间活动以外,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宵禁的,几条主干道的巡逻极为严格,根据羡羡介绍,甚至有可能抓住打死都没事。
鹤唳当然不怕被打死,但也不想来这儿锻炼自己的夜逃能力。
但她也不介意多给自己铺一条后路,她是在东市的民居区,这儿平时一到下午就人流如织店铺林立,街道较城里其他主干道要娇小得多,长安城中几条主干道宽的吓人,最宽的朱雀大街目测该有一百五十米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广场,可想而知在做都城的时候,从中间走过的皇家威仪之盛。
就连两边的排水沟都比其他地方的一些小路要宽阔。
城中最高楼不过二三层,墙体也都是不牢靠的夯土墙,登高而望一目了然,非常不适合宵小之徒的行动,这让“宵小”鹤唳心情很是不豫,待暮鼓响起,宵禁的钟声阵阵传开,没有引到谁也没有发现谁的她有些失望地踩着点回到了客栈,羡羡和苏追还有双胞胎已经守着饭菜等在那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鹤唳简直成了一家之主似的存在,任何时候缺席都让小伙伴有种缺乏主心骨的感觉,此时见她回来,不由得都松了口气,羡羡更是激动:“你看到了吗!刚才一群武侯路过这儿去上工!我才知道我们住武侯铺旁边啊,你要是迟一点遇到他们,说不定就要被抓啦!”
“吃饭。”鹤唳根本懒得回应这种已经没有意义的话,拿起饼大口吃起来。
羡羡似乎意识到不对,不理会苏追有些殷勤的照顾,和双胞胎娇蛮可爱的打闹,紧跟着鹤唳的速度飞快的吃完了饭,追到她的房间小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鹤唳并不介意羡羡跟在后面问,确切说她本身就准备交代这个情况,此时相当坦白:“有人盯上我们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我的同门。”
“啊?”羡羡有些惊讶,但诡异的没什么危机感,“那怎么办?”
“鉴于我今早的怀疑和现在的感受,我可能要推翻我之前的推断。”鹤唳难得认错,却又认得很果断,“任务走到现在,对于那群家伙会怎么选择朝代,我自己也曾经做过分析。”
“哦?”羡羡精神一振,没想到鹤唳也会这么主动,“根据什么?性格?爱好?”
“都像你这么粗犷我早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