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算死啦。”鹤唳收了东西,“我反正说到做到了,你自己躲好,要是在历史上,或者哪儿,随便露个头,那……就怪不得我啦。”
“你不怕我等你走了兴风作浪?”
“我在这你不也没兴风作浪么,其实你也不想搅进长空那个混水里吧,否则怎么老在外围瞎混,受了伤也不找同伙呢。”
潇潇怔了了一下,低头,涩然一笑:“我就讨厌你这个,都让你看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鹤唳想潇洒转身,又破天荒的有点犹豫,心里十分后悔没有把潇潇弄死,但是又觉得自己言必行的行为很帅,舍不得打自己脸。
那边云素在缝隙中看到潇潇被放开了,立刻拍门:“让我出去!潇哥!潇哥你怎么样?!”
鹤唳被烦的不行,她突然腾腾腾走到大门口,一脚踹向大门,熊都撞不开的大门轰然倒塌,云素被吓得呆立在门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肉里下了药?!”鹤唳指着她鼻子大骂,“我最讨厌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了!你俩扎堆过日子去吧!别再让我碰到!我已经后悔啦!你再出声儿!再惹我!我让你俩合葬!”
“……”云素惊恐的睁大眼,“我,我不……”
“哼!”鹤唳一仰头,骄傲的离开了。
待她的脚步声消失在丛林间,潇潇才仿佛在定身中恢复,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吐血。
云素哭着跑上去扶他,解释:“潇哥,是我连累了你,我只是想下点蒙药让她睡。”
“你,咳咳咳,怎么知道的。”
“你叫过她名字。”云素哭。
潇潇一阵恶寒,睁大眼:“怎么,可能!”
“你怕她。”云素很难启齿的解释,“我刚发现昏迷的你时,你以为我是她,你叫她的名字了。还躲来躲去……潇哥,我知道她是你仇人,所以她刚出现,我就,我就想……”
潇潇苦笑,艰难摆手:“罢了,你这点小动作,她根本不放眼里……和你没关系。”
云素擦眼泪:“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先要找人给你治伤!我这就背你下山!”
“别动!”潇潇止住她,“我这个伤,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你按照我上次教你的,再去采点草药,对了,先别往下山方向,小心别与她碰到,她真的,咳咳,说到做到的。”
云素含泪点头,把潇潇扶进屋里躺好,背上药篓子往山上去。
潇潇独自躺在破旧的屋中,望着铺了厚厚干草的屋顶,有些怔忪,许久,他笑了起来。
“王八蛋……早看出我本来也活不久了吧……咳咳咳……”
☆、第34章 我要她死
34
”砰!”
棋盘被狠狠的掀翻,棋子散落一地,黑白相间,莹如白玉的白子反射着血色的夕阳,红如血点。
“下!继续下!”戚姬哭声凄厉,“还下什么?!商山四皓都拦不住!现在谁还能帮我家如意!谁能帮帮我们娘俩!让那女人一朝得势,我们都没好下场!都没有!”
长空还保持着执棋的动作端坐着。看着散落的棋子,眼里满是可惜,他叹口气,放下棋子,朝报信的宫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待宫女关上了门,他走到戚姬身边:“商山四皓又如何呢,这天下若是被四个老头决定了,这皇帝怎么不让给他们算了。”
戚姬一脸烦乱,她紧紧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我也不知道,但是那是她请的人,她顶着废后的压力也要请来的人,肯定有问题,肯定会影响到如意,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现在商山四皓已经被重重保护起来,而且如果照你说所说他们在陛下心里很有地位,那如果擅自动了他们,一旦事发,肯定比不动他们的后果还要严重,你……”
“当然不能动那四个老头,吕雉把他们请来供着,一旦出事肯定能赖到我们头上!那四个老头代表的士林不一定能扶那个废物上位,但绝对能害我的如意失宠!”
长空见戚姬还保持着理智,欣慰道:“虽然在这件事上我们失了算,但静下心想,现在我们还是占上风,只要如意殿下保持获得陛下的宠爱,并且让那位太子在陛下那儿更加失宠,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说罢,压低声音,“怎么讲,也不过就一两年的事了,你十年都等过来了。”
戚姬身子一抖,眼中满是慌乱,她回身紧紧抓住长空的双臂,确定道:“长空,你说的,陛下……当真?”
长空一脸确定:“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天命就不可违。”
戚姬的表情很复杂,又是彷徨又是害怕,还带着一点点解脱般的暗喜。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长空,眼中带点莫名的光彩,可随后,却推开了他转过身去,有些慌乱的定了定神,才道:“可我们,我们不能如此,就等着。”
“你觉得被动了吗?”长空有些无奈,“戚姬,现在我的同伴也还没下落,尚不知他现在如何,但不管他有没有余力,我们的人手都并不富余。”
“那该如何,等着吗?”戚姬眯眼,“是你教我主动的,如今莫非让我等?”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办法总是人想的……”长空思量了一下,有些迟疑,“你可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是说……”
“总有人,有心,有闲,有余力。”长空思索着。
“……他?”
“嗯,不过现下,不知道还是不是时候。”
“是时候了,怎么不是时候?”戚姬面露狠色,“吕雉有吕泽,还有审食其,我有什么,我只有如意……还有你长空,若不是你,我如今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现在他们还来了个什么鹤唳,是你的同门,还与我作对,这何其不公?”
“鹤唳的事情还需要斟酌。”长空道,“我虽然不信她,不喜她,但是她缘何来此,为何与我们作对,还尚未可知,如果她的力量能拉过来,虽然不好控制,但于你,不可谓不是一大助力。”
“你的另一位同门呢,你不是说会让那位潇潇去拦截他们,探探虚实吗?”
长空沉吟:“若是事成,他必会给我消息,可现在,快一个月了,他与鹤唳都音讯全无,我猜,是两败俱伤。”
戚姬脸上闪过喜色:“你为何不早说,我们应该再派些人手,如果遇到她……”
“这个想法永远不要有。”长空冷声道,“受伤的刺客,有时候比没受伤的,还要可怕,”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尤其是鹤唳。”
戚姬有些烦乱的坐在了塌上,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