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你就懂了吧?」
「鬼。」
当黎格的这些话语全都传入鬼舞辻无惨的耳中时,鬼舞辻无惨完完全全陷入了沉默。
他的表情
亦不再充满不甘,充满憎恨,充满怨毒,而是不知为何,出现了难以言喻的平静。
珠世与愈史郎两人跌跌撞撞的从一堆瓦砾碎石里走了出来,来到这里,形象狼狈的看着这一幕,竟是也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珠世,这位恨鬼舞辻无惨恨到入骨的女性,看着仇恨了数百年的魔鬼现在只剩下一个脑袋,被黎格托在手上,眼中虽有浓郁至极的狂喜,却也握着拳头,不知为何,失去了言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黎格空着的手一翻,将收纳在储物空间中的青色彼岸花取了出来。
「缘起缘灭,花开花谢,千年了,你也该去为你犯下的恶赎罪了。」
黎格松开手,任由青色彼岸花落在地上。
「嘭!」
一团火焰自那朵青色之花上燃烧了起来,将其燃烧殆尽。
看着这一切,鬼舞辻无惨心中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似乎都被抽空了,连灵魂都已经被抽掉了一样,呆呆的望着燃烧中的青色彼岸花,眼中的血丝逐渐消失。
就好像,他的生命,他的梦想,他的一切,都随着那朵花的燃烧,一同消失了一般。
最后的最后,鬼舞辻无惨只留下一句话。
「……我是鬼,但我不是怪物。」
鬼舞辻无惨注视向黎格,由衷平静的说了一句。
「在我看来,你和继国缘壹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
鬼舞辻无惨的这句话,并没有让黎格产生任何的心理波动。
「多谢夸奖。」
话落,赤色的波动自黎格托着结界方块的手上涌现。「砰——」
下一秒钟,鬼舞辻无惨的脑袋与囚禁着他的结界方块一起,被黎格的分解魔法给当场分解至虚无。
那一幕,有如玻璃破碎一般,让鬼舞辻无惨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
寂静,在这片废墟里弥漫而开。
黎格转过身,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慢慢的将散发着高温的日轮刀收进刀鞘里。
珠世和愈史郎便看着这样的黎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结束了……」
愈史郎嘟哝出声。
「……是啊。」
珠世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点哀伤,带着点悲恸的说着。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这的的确确是结束了。
就在鬼舞辻无惨被黎格的分解魔法给当场分解成虚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时,无限城里,无数正在与鬼杀队厮杀中的鬼通通滞下了身形。
他们呆立着不动。
他们失去了气息。
他们体内的鬼血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令得他们不再作为「鬼」这种生物而存在。
于是,他们一一化作飞灰,如被阳光照射到一样,渐渐的消散,转眼间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浴血奋战中的鬼杀队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以后,方才有一个人出神般的出声。
「……结束了吗?」
这个声音,唤醒了众人。
「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啊……!」
「结束了!」
人们开始扔下刀,扔下手中的武器,眼泪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
紧接着,足以冲破天花板的欢呼声猛然响起,让所有的鬼杀队剑士们或是大声哭泣,或是互相拥抱,脸上浮现出来的则是清一色的激动与狂喜。
「
结束了!」
「都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死了!」
就在众人这么边哭边笑着的时候,送鸦也是四处飞舞,传递了这个消息。
「总教继国缘壹已打败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讨伐成功!」
「鬼舞辻无惨讨伐成功!」
鎹鸦尖锐的声音里,到得最后,只剩下一句话语「鬼舞辻无惨讨伐成功」。
「成、成功了!」
甘露寺蜜璃欢呼了起来,身边还躺着许多老虎的尸体。
「太好了!」
时透无一郎亦是难得露出激动的表情。
「南无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刚走出莲花池,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双手合十,流下眼泪。
「他成功了……姐姐……」
蝴蝶忍在悲鸣屿行冥的身边,手中拿着童磨的铁扇,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
「总算死了。」
伊黑小芭内停下奔走中的身形,将一直缠绕在嘴上的绷带给解开。
「真是……有够华丽的啊!总教!」
宇随天元在伊黑小芭内的前面哈哈大笑而起。
「那家伙……」
不死川实弥拎着一个小人的脑袋,看着半空中飞舞而过的鎹鸦,久久不语。
「……厉害。」
连富冈义勇都在沉默了一会以后,做出了这样的发言。
「大哥……」
炭治郎与善逸及伊之助一起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望着半空,露出大大的笑容。
最后,炼狱杏寿郎也从一个武斗场内拖着一只受伤的手臂走出,刚毅的脸上挂着如阳光般足以照亮一切的微笑。
「干得漂亮,继国少年……」
回想起当初在无限列车上声称要保护自己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少年,炼狱杏寿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邂逅。
众人便像这样欢呼着,雀跃着,许久许久都不曾停下来过……
刀匠村。
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了。
「耀哉大人……」
「父亲…!」
产屋敷天音及她的儿女们纷纷都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产屋敷耀哉站了起来了。
他的身上,那腐烂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退。
感受着身体里流动着的久违的力量及活力,产屋敷耀哉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因为还活着而感动。
「他……赢了……」
产屋敷耀哉便笑着笑着,流下了泪来。
产屋敷一族的诅咒,就在这一天里消失了。
这一家人在阳光下拥抱在了一起,迎接来这崭新又充满生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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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语,黎格侧了一下脑袋。
「事到如今,你还在问为什么,有意义吗?」
黎格的话,让鬼舞辻无惨眼中浮现出更多的血丝。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鬼舞辻无惨吼道:「我有什么错……!?」
确实,某种程度上来说,鬼舞辻无惨也是一个很无辜的人。
他在还未出生之时就被死亡的阴影给紧紧的缠绕着,在母亲腹中的时候便因为虚弱,心脏一度停止过跳动,哪怕最后侥幸被生了下来,那也是以一个死婴的状态诞生,差点当场天折。
虽然,鬼舞辻无惨拼命的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成功的活了下去,可他依旧因罹患绝症被断言活不过20岁,平日里一直卧床不起,时时刻刻都在与死神做斗争。
如果他就那么死去的话,那他便只是个拥有着令人觉得悲伤的人生,让无数人同情的可怜人而已。
这样的他,确实很无辜。
然而……
「你为了活下去,实在是牺牲了太多人的生命了。」黎格
淡淡的道:「难道你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闻言,鬼舞辻无惨笑了起来。
而且,还是非常夸张的大笑。
「你想说,我为了存活下去牺牲他人的性命是一种错吗?」
鬼舞辻无惨讽刺道:「那人类呢?人类难道不是在跟我犯一样的错?」
「他们为了活下去,同样得吃肉,同样得杀生,将一只只动物的尸体摆上餐桌,作为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营养,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们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
「就因为他们将食物料理成看起来不那么血淋淋的样子,所以他们就不算有错是吗?」
「还是你想说,因为他们吃的不是人,而是动物?」
「可我同样不是人!我是鬼!对我来说人类就只是一种会说话的动物而已!」
鬼舞辻无惨冲着黎格呐喊着。
「既然如此,凭什么我活下去就是错的,就得被杀……!?」
显然,鬼舞辻无惨对自己现在的结局,依旧充满着不甘心。
可他的话,换来的只有黎格冰冷的视线。
「如果你实在无法理解的话,那我就用更直白的方式跟你说吧。」黎格这么道:「因为所有人都希望你死,没人想看到你存活下去,所以不管理由为何,你都只有可能迎来这样的结局,懂了吗?」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凝固住了。
「你早该想到了才对。」黎格冷冷的道:「从你毫无理由的开始杀害别人开始,别人就有了毫无理由杀掉你的权利,更别说这理由其实一直都存在了,只是你自己觉得那不算理由而已。」
「你说的对,你不是人,既然如此,你能杀人类,人类能杀动物,那为什么人类就不能杀你?」
「跟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说什么深仇大恨,你大概是理解不了的,跟你说什么家人羁绊,你同样只会觉得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也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
「你只需要理解一件事,那就是,你确实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黎格一字一句的说了。
「你的死,会让更多想活下去的人获得继续活下去的权利,而不是突然有一天便失去了你眼中最宝贵的性命。」
「为什么?」
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语,黎格侧了一下脑袋。
「事到如今,你还在问为什么,有意义吗?」
黎格的话,让鬼舞辻无惨眼中浮现出更多的血丝。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鬼舞辻无惨吼道:「我有什么错……!?」
确实,某种程度上来说,鬼舞辻无惨也是一个很无辜的人。
他在还未出生之时就被死亡的阴影给紧紧的缠绕着,在母亲腹中的时候便因为虚弱,心脏一度停止过跳动,哪怕最后侥幸被生了下来,那也是以一个死婴的状态诞生,差点当场天折。
虽然,鬼舞辻无惨拼命的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成功的活了下去,可他依旧因罹患绝症被断言活不过20岁,平日里一直卧床不起,时时刻刻都在与死神做斗争。
如果他就那么死去的话,那他便只是个拥有着令人觉得悲伤的人生,让无数人同情的可怜人而已。
这样的他,确实很无辜。
然而……
「你为了活下去,实在是牺牲了太多人的生命了。」黎格
淡淡的道:「难道你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闻言,鬼舞辻无惨笑了起来。
而且,还是非常夸张的大笑。
「你想说,我为了存活下去牺牲他人的性命是一种错吗?」
鬼舞辻无惨讽刺道:「那人类呢?人类难道不是在跟我犯一样的错?」
「他们为了活下去,同样得吃肉,同样得杀生,将一只只动物的尸体摆上餐桌,作为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营养,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们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
「就因为他们将食物料理成看起来不那么血淋淋的样子,所以他们就不算有错是吗?」
「还是你想说,因为他们吃的不是人,而是动物?」
「可我同样不是人!我是鬼!对我来说人类就只是一种会说话的动物而已!」
鬼舞辻无惨冲着黎格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