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晴一边收着其他家的赌金,一边大方的挥手:“咱们什么关系,零头给你抹了。”
木生打了个哈欠,双手熟练的洗牌:“晴姐,你今天运势如虹啊,连着自摸五把。总司大人库存堆积如山不要紧,你得心疼心疼小辈,好不容攒的继续都快输没了,木鱼你说是不是?”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木生冲着木鱼看见,只见她视线落在窗外,双手机械的洗着牌,眼中焦距发散,正发着呆。
遂加大了声音:“木鱼?”
木鱼回过神来,之前压根没有听桌上说什么,此时还有些茫然:“什么?”
总司大人首先乐了,看了下墙上的钟,刚好夜里九点半,语气里带着些调侃:“小木鱼,十点之前司度如果不来接你的话,你是不是考虑下跳槽的事情?”
木鱼低头装作没有听见。
星晴码着牌,语气很淡,但是仔细一听,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木鱼,你说你怎么一根筋,就认死了司度呢,太衡别的不说,单身狗满地走,论长的好的,司乐那小子一等一。论脾气好的,司礼没的说,就连木生……”
一直兴致恹恹的木生像是找到了组织,朦胧的眼中,刷的一下点亮了火光。
星晴看了一眼木生:“他——就算了。”
木生顿时万念俱灰,有气无力的抗议:“晴姐……”
角落里忙着刷羊肉的麒麟,百忙中抽空嚎了两嗓子:“汪汪!”
专职翻译员总司大人还嫌不够乱,托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麒麟说,漂亮好玩的小姐姐是它的,谁抢决斗场上见。”
木生立刻扭过头,冲着麒麟龇牙:“汪汪!”
麒麟嘴里叼着刷好的肉,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盘子上!
“哐当!”
……
办公室里,吵吵嚷嚷成一片,杂糅在了橘色的光线中,晕开成了一屋子让人眷恋的色调。
和外面冰冷苍茫的雨幕对比,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木鱼嘴角噙着笑,像是其他人谈论的不是自己一样,将麻将一摞摞的码好,撸起袖子:“最后三把,最后三把了,要回本的趁早,完事我就要收工回去了。”
司度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木鱼穿着线衣,撸着袖子,在麻将桌上战的热火朝天。
她面前的灵木牌有着小小的一摞,不多,和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数目差不了多少。
看状况,不输不赢。
他大衣上还沾着雨水的潮气,又像是凝着夜色的晦暗,在踏进屋子的一刻,被满屋子的暖色所驱散。
他关上门,却没有继续踏入,静静的站在门前的位置上,和众人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你来了。”木鱼第一时间发现,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度,一边抓牌一边冲着司度说:“最后一把,稍等。”
正巧,这一张牌就结束了牌局。
“自摸清一色。”
木鱼咧着嘴笑,将牌面一推,开始把桌面上的赌金往包里塞,“这把就不算灵木牌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了。”
总司大人看了司度一眼,好心建议道:“小木鱼,太衡客房空着,你要不今晚住这?”
木鱼摇头,拉好小包的拉链,将带子挂在肩上:“司度开着车呢,夜里车少,半小时就到了,大家也早点休息。”
路过麒麟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替它顺了一次毛,安抚道:“晚上少吃点,容易积食。”
麒麟满足的点点头:“咕噜噜——”
木鱼看了一旁老任劳任怨,像个老妈子似的的吴越,话锋一转:“还有,以后别老是欺负小越越。”
这次答应的有点勉强:“呜。”
该道别的道别了,该顺毛的顺毛的,该交代的也交代了。
木鱼觉得没有再遗漏什么,走到司度身侧:“咱们走吧。”
就好像和往常任何一天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又像是——
毫无所觉。
“好。”司度神色放缓了不少,对屋内的人点头示意,侧身推开大门,“走吧。”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门后,总司大人眉毛微不可闻的挑了挑,和星晴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惊讶。
星晴若有所思,她修的是生字门,对太衡众人的负面情绪,已经算得上“有一定免疫力”,可司度那一身外散的负面情绪,仅仅是站在门前,都让她感觉到尖锐。
“我之前就知道这丫头对这方面比较迟钝,只是没想到,她面对这样的程度,都能丝毫不为所动。”
总司大人用手按了按额头,觉得司量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把小木鱼上交给他。
“星晴,你说我直接抢人,司度会不会杀了我?”
***
司度开的车,和他的性格一样,平稳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