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眼泪刷的一下落下脸颊。
“傅景,快把空间里的工具拿出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子弹上萃了毒,我……现在没精神力打开空间。”傅景气若游丝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向外吐。
“那怎么办,我不想你死。”沉鱼抱着傅景,脸靠在他的冰凉的额头,泪水滑下脸颊,珍珠沿着黑色的军装落到了地上滚落四周,两颗七色流光的珍珠混在白珍珠之间。
傅景缓慢的抬起手,抚上沉鱼的脸颊。“别哭,你可以救我。”
沉鱼心头一愣,抓住他冰凉的大手,眼中迸发出希望的亮光。“你快说怎么救,”
“上次我吃了你给的珍珠。”
珍珠?
沉鱼一愣,想起了在地下城的时候,傅景伤重她下意识喂了两颗珍珠,后来想要拿出来珍珠不见了。
一心想救人的她没有多想,扫了一圈散落在地上的珍珠,趴在地上找寻找七彩珍珠。白色珍珠滚落在四处,有的甚至滚到了石壁旁。沉鱼一寸寸寻找,石壁边缘没有放过。珍珠滚落的范围都找了一遍,没发现七彩珍珠的影子。
“那我接着哭。”
刻意要哭的时候,反而没了那种情绪,狠狠滴掐了一把大腿,剧痛袭来泪眼朦胧的沉鱼看向傅景酝酿情绪,却意外的看到他衣角下挡住的两颗七彩珍珠。
泪水一收,沉鱼兴奋的捡起地上的七彩珍珠,扶起傅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两颗珍珠一个个塞进他嘴里。等了一会,看着男人没有动静,拍拍他的脸颊。
“傅景,有感觉没?”
闭着眼的男人没有动静,沉鱼坐在地上靠着温热的石壁,抱着傅景静静等待。
没多会,傅景全身开始剧烈的抽搐,嘴里吐血,左脸浮现的鳞片越来愈多蔓延到胸口,鳞片之下渗出黑血,黑色的军装没多会就被血水浸湿,平静冷漠的脸上痛苦的扭曲。
沉鱼吓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珍珠喂晚了,流着眼泪一声声喊着傅景的名字。
“怎么回事,不是说珍珠可以救你吗?”沉鱼彻底慌了,紧紧抱着傅景神情中透出无助。
安静的洞穴之中,只余下嗡嗡的抽泣声。
“别哭,我没事了。”
傅景睁开眼红色的眼睛凝视着沉鱼,带血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沉鱼看着那双红眼,咬着唇强忍着眼泪。傅景要是不为她挡墙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想到此心里难受的厉害。
“真没事,别哭。”傅景抬起满是鳞片的手,浮上沉鱼的脸颊,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话音落下,傅景平静的脸骤变,五官扭曲成一团,全身开始第二轮剧烈抽搐,牙关紧咬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混合从鳞片之下渗出的黑血落下脸颊。
沉鱼一手圈住她的脖颈,将人紧紧抱进自己怀里,下巴顶在他的额头,头偏向石壁不忍细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傅景的抽搐慢慢平复,沉鱼不敢动也不敢叫,她怕万一对面的是个死人。
呼吸声清晰有规律的在安静的洞内响起。
“沉鱼。”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沉鱼愣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僵着的身体没有动。
“你想把我闷死?”
“???”
沉鱼惊喜看向怀里的男人。赤红的眼睛消失,竖瞳变成了人类的黑色瞳孔。左脸的黑色鳞片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古铜色肌肤,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更好了。
沉鱼惊呼。“你好了?”
“没,子弹还在肩里。”
傅景躺在沉鱼的怀里,从空间拿出医药箱放到她手里,坐起身脱掉军装和衬衣翻趴在她的腿上。
沉鱼愣了一下,遂拿起医药箱的手术刀,切伤口取弹头……拿着镊子扔到带血的弹头,在伤口撒了药粉包扎好,做完一切大呼一口气,放下手术刀抬手擦拭额间的细汗。
“好了。”
傅景光裸的上半身全是已经凝固的黑血,翻身站起从空间拿出鱼缸和取水金属管,没多会哗啦啦水声响起,清澈的地下水流进鱼缸里。
噗通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声闷哼在洞内响起。
面对石壁避嫌的沉鱼听得心一惊,想着他身上带着伤,顾不上其他慌忙转头。
傅景坐在地上背靠着鱼缸,手肘搁在鱼缸的边缘,脸色有些苍白,额间冒着细汗。沉鱼跑上前蹲在他身旁,满脸担忧。
“怎么了?”
“突然没有力气。”
“你好好坐着,我帮你擦洗。”
沉鱼将他扶到温热的石壁旁坐下,捡起被染黑的衬衣,跑到鱼缸边清洗拧干仔细给傅景擦拭脸颊后背的血污。
来回几趟,傅景身上的凝固的血污擦了干净,鱼缸里的水也染成了暗红色。
男人拿出干净的军装,沉鱼接过轻手轻脚避开他肩上的伤口,帮着他穿上。
洞外寒风冷冽,呼啸而过,摇曳着大树吹打这树叶沙沙作响。
沉鱼走到傅景一米开外的石壁坐下,双手抱着小腿下巴靠在膝盖上,顶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视线有意无意看向冷漠的男人。
傅景伤好了,她的心也静下来了。
脑海里思索着七彩珍珠的事情。它能救人,傅景从上一次就知道,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脑海里回想和傅景一路相处的变化,从陌生到熟悉,两人之间的改变好像就是从他重伤好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