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阮娇心里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虽说相信他的能力,可毕竟前世他也那么厉害,还不是死了么?所以,她就心很慌,很怕他出事。
可燕王却明显没怎么在意,只安慰她说:“放心,本王死不了。”而后,仰头将杯中茶水饮尽,喝完后,一时倒没什么事,他还不望吩咐阮娇,“宝萝阁的人,你小心麦冬。从今天起,你就不必回去了,日后一应饮食起居,都在本王这里。”
这话是对阮娇说的,但也是对身边的曹万全说的。
曹万全忙应下:“请主子放心,奴才断不会容任何人伤了阮姑娘一分一毫。”言言
“那就好。”再开口说话的时候,燕王明显眼皮沉重起来。紧接着,他似乎连身子都站不稳了,手扶着桌沿,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王爷!”曹万全惊呼一声。
麦冬就候在外面院子中,她本是提着一颗心的,但听到曹万全的这声惊呼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曹万全就冲出门来,脸红脖子粗的冲外头人喊:“快,进宫去请太医来!快去!”
除了麦冬外,别的奴仆不明所以,被曹万全这一喊,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还是小霖子更为稳重一些,听到他师父这么说,立马转身就跑了。
而其他人,缓过来后,就凑上去问曹万全怎么了。
曹万全没理他们,只说让他们好好呆着别乱跑,回头有事问他们。
很快,宫里来了位资格比较老的太医。小霖子拿着燕王府的牌子进宫请太医,自然要找德妃出面,所以,德妃也跟着过来了。
阮娇一直呆在燕王身边,此刻,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倒不是假哭,而是她看到原本好好的燕王此刻一脸惨白躺在炕上不省人事,她是真被吓着了。
真怕他这一昏倒,再醒不过来。
而德妃一进门,瞧见儿子这副模样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没忍住,立即落了泪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德妃质问。
当着太医的面,曹万全没说,只请德妃先坐,然后请太医好好替王爷瞧瞧。
钟太医在太医署内德高望重、医术一流,细细一番查下来,钟太医十分严肃的说:“燕王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德妃气得双拳紧握,“谁敢给他下毒。”
又问曹万全:“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曹万全说:“想来安插在府上的奸细开始动手了,只是……”他略蹙了蹙眉,目光朝一边的糕点扫去,这才回说,“只是王爷打从宫里下朝回来后,只吃了这些点心。而这些点心,是阮姑娘亲自端来的,怎么可能会……”
他话还未说完,钟太医已经伸手去食盒子里取了糕点来。银针刺进去,阵头并没有变黑,于是钟太医又将糕点凑近鼻尖处细细闻了一下,然后,用指腹将糕点碾碎,用手指沾了一点,就要往舌尖送,包括德妃在内的三人都喊了一声。
钟太医说:“无碍。”之后,舔了一点点,细细品了下。
“这毒很奇怪,无色无味,且老夫用针也探不出来。下毒的人,想来是费心周全了一番的。”
德妃暂且最关心的是儿子的安危,故而问:“钟太医,可有什么法子?这毒你可能解?”
钟太医颇为无奈的轻轻摇头:“老夫无能,一时竟也探不出究竟来。不过,待老夫带了这些点心回太医署,与同僚们好好研究一下。”
“那崇儿可有生命之危?”德妃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钟太医说:“还请德妃娘娘放心,燕王殿下身强体壮,纵这毒的毒性再烈,燕王也撑得住。此事重大,老夫先行告辞。待得研究出成果来,再禀明娘娘。”
“那就劳烦太医您了。”德妃弱弱点头,又吩咐自己的婢女五月,“五月,你亲自送太医回宫去。顺便,去一趟勤政殿,把此事告诉皇上。另外,本宫这几日留在燕王府,你万与皇上说清楚。”
五月忙应下来。
而曹万全,则下命把王府里的人全都扣起来,尤其是宝萝阁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了后,德妃这才红着眼睛问一旁的阮娇。虽说是宝萝阁送来的东西害的崇儿,可德妃还算相信,眼前这个丫头不会害她儿。
阮娇正要说,那边燕王忽然睁开了眼睛。
“母妃就不要为难她了。”燕王忽然开口说话,把德妃吓了一跳。
“崇儿你……”德妃先是惊,之后便是喜,“你怎么回事?你不是……”
燕王坐起了身子来:“儿臣没事,不过是在演一场戏罢了。”
德妃也不问他演什么戏,只嘴里一直碎碎念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娇她自己都觉得她真的很没出息,刚刚分明还好好的,可这会瞧见王爷没事了后,她就不争气的哭了。
阮娇一哭,燕王也没心思再和自己母亲说话,倒是过去哄着她了。
“你哭什么?本王这不是好好的?”燕王唇角含着笑,语气也是又轻又柔。似乎见她哭,他倒是挺高兴。
阮娇摇摇头,又抬手擦眼泪,然后说:“怕王爷真出事,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
若不是碍着德妃在,燕王就要把人揽怀里好好哄了。但虽然没圈人往怀里去,可燕王还是伸出手去,拉了拉她小手说:“本王和你说过的,死不了,谁都死不了。听话,别哭了,回头小心母妃笑话你。”
“嗯,我不哭了。”这个时候阮娇倒是听话,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德妃就这样看着两人,一时轻轻叹息了一声。德妃不是说非要逼着儿子娶别的女人,只是,她娘家不能给儿子依靠,而如今儿子又身陷西京这趟浑水中,他无权无势像老六一样做个闲王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手握重权,就注定他不能独善其身。
而这个时候,若再无一门得力的妻族,日后的路,必然难走。
燕王似是看出了母亲的为难之处,安抚她道:“害母亲担心,是儿子的错。只是,儿子大了,凡事能护得住你们,请母亲不要担心。”
德妃温柔说:“你的终身大事,母妃也不管了。难得见你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母妃也不忍心拆散你们。只是,这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难免要多多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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