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这不是海。这些是……”
无瑕脑海中响起凝重的叹息：“咒。那些是咒所化作的海水。”
“柷焐？你们醒来了吗？珈兰, 你也醒来了么？”
珈兰茫然道：“丫头，方才……我们好像……怎么突然就来到了此处？”
“是苟苈前辈……黑海巨蟒前辈，令你们被困在了过去的几个时辰中。”
“黑海巨蟒？”珈兰一讶, 旋即语气紧张起来, “他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短短几个时辰过去，你竟然已经真正进入了玄合初期？还有你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好像……”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要担心, 我稍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现在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地方, 我们应该怎么过去？”无瑕将珈兰安抚下来，看着满目灰黑色的海水说道。
珈兰顿了一下, 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而是道：“少阳之心是曾经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的见识，所以……”
“柷焐，你呢？”
柷焐沉默了片刻, 缓缓开口：“咒力太过强大, 居然化作了有形物质，形成了一片广阔的海水，在这片咒海中咒术一定相当的全面完整, 如不进去试一试，我想是没有办法断定能否通过的。”
“所以我要进去，见机行事？”无瑕道。
柷焐道：“不错。”
“就直接这样下去吗？”无瑕四处张望，就像在回答般山下峭壁边出现了一艘白色的小船。
毫无疑问，需要乘坐在这只小船上才能够穿行这片咒海。无瑕未再犹豫，飞身落在小船之上，小船轻微的震荡了一下，立时便被海浪推着前行起来。
小船逆着海浪缓缓行驶，无瑕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提起来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
“珈兰，”无瑕开口，“关于玄无月族你都知道些什么？”
“玄无月族？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民族的事情？”珈兰诧异道。
“没什么，突然很好奇而已。”
珈兰没有想太多，回忆道：“其实关于这个民族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因为从我出生起这个民族就是仙界的一个传说。事实上我没有听说过哪一个仙族真正见过玄无月族的族民，但是这个民族的身影却是遍布在历史中。”
“玄无月族，号称是整个天界内唯一一个体内没有灵印的完整种族，并且他们的族人每一个都强悍无匹！这个民族的建筑风格就是尘埃界的上古遗址地下宫殿那般，打满了空间障壁，虽然整个镜天界内都很少看到玄无月族的身影，但是他们存在的证据却明显的存在于许多大大小小的界面中，就好像这个种族的族民们的脚印遍布了所有界面。”
“所有界面……”无瑕喃喃，“镜天界与天外天界面无数，玄无月族，即便是世上最神秘的种族，他的族民又怎会踏遍这么多地方……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吗？”
“咦？这种说法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现在想来反倒是很像！如果玄无月族的人在各个界面游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么他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呢？”
找什么？无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在找的必然便是他们民族失踪许久的老祖宗——紫月老祖！
“珈兰，玄无月族可有像是领袖一样的人物？”
“领袖？像巫马部族长那般么？这个我便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庞大的一个民族，行动又是有组织的，若是没有领导性的人物，那也不可能吧！”
无瑕缓缓点头，“的确如此。”又道，“还有呢，你还知道关于玄无月族什么事情吗？”
珈兰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没有了。虽然玄无月族的存在在整个天界内都不是秘密，但是关于他们真实情况的记载却是十分稀少。”
无瑕感到有些失望，正想再追问些什么，而就在这时，前行中的小船蓦然停止了。
“怎么回事？”
柷焐低声开口：“遇上了咒力阻挡，无法前行了。”
“无法前行？那如果换个方向呢？”无瑕边说边用其法术调控小船转向，然而小船却是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她的法力起不了半分作用！
珈兰道：“这艘船不是法术操控的？那便麻烦了，法力无法操控这艘船，除了前行没有其他的方向可选，但是前方……”
“丫头，咒道又是一门学问，学好了就多一件利器，学不好就被困在这里，你自己做决定吧。”柷焐说道。
无瑕啼笑皆非：“前辈，晚辈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老龙，你想让无瑕丫头在这里研习咒道？你有咒道造诣吗？”珈兰问。
柷焐大大方方道：“没有。”
珈兰闻言不赞成：“你我都没有咒道造诣，如何教导丫头钻研咒道？短短六百年，她根本连门都入不了！更何况她不可能把余下六百年全部都浪费在这里！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然而事实上，就是没有其他办法。”柷焐斩钉截铁。
“怎么会……”
柷焐打断：“你们当然可以不相信我，去寻找其他的方法，但是我提醒你们，当你们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最终无功而返，还是只能选择如我今日所说，研习咒道。”
珈兰蓦然陷入无声，柷焐的话她无法反驳，毕竟少阳之心对她而言，是一个太过高深而陌生的世界。
珈兰纠结的征询无瑕的看法，“无瑕丫头，你又是怎么想的？……丫头，你在做什么？”
在珈兰与柷焐说话间，不知何时起，无瑕已经看着身下那座小舟陷入了沉思。
听珈兰唤她，无瑕疑惑道：“珈兰，柷焐，这艘船无法由法力来驱使，那么最初它又是如何在海水中前行的呢？”
珈兰与柷焐均是一愣，这是他们二人都未曾考虑过的问题。既然法律无法驱动，那么是什么力量推着小船移动呢？
无瑕道：“难道是……咒力？”
珈兰霍然想到了什么，“一定是咒力。这片海是一片咒海，其内交织着无数的咒术——”
“咒术产生的力量不均衡，从而推动着小船前行，而小船现在不动了，也就是说前方的咒力阻挡了后方推行船只的力量。”无瑕接口，“所以，这个地方存在着咒力的规则。”